金珂羽面临崩溃,寒窗苦读十几载,一朝化为了泡影。
他是个不会怨天尤人,却只会自己为难自己的性子。
自卑感,油然而生。
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是个怎样的废物。
放学后,一个人在湖边坐到天黑,是纪以安先找到了他。
陪他看鸭子戏水……
大叔钓鱼……
阿姨遛狗……
情侣漫步……
小孩子嬉笑打闹……
金珂羽:“以安,这是我的错吗?”
“当然不是!你别听他们说的话,不要让他们到影响你。”
纪以安这是第一次,看到他有如此脆弱敏感的一面。
“如果我说,是金子,总会发光,你是信我,还是信他们?”
金珂羽扯出了一抹笑意。
“我相信你,也会相信我自己。”
他就是凭借着这一句激励话,创业时大杀四方,毫不留情。
从一开始的图书馆,到小小的一间工作室,如今变成了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成功在圈子里站稳了脚跟。
其中的荆棘载途,纪以安不知,她只知道金珂羽能走到现在,全靠他自己的决心和实力。
金珂羽成功了。
高考前,他许愿,以后要自己当老板的心愿,如今也达成了。
纪以安从小锦衣玉食,想要什么都是易如反掌,无甚烦恼,根本体会不了他这种跨越阶级,厮杀的艰难困苦。
但她能共情金珂羽,很为他感到高兴。
“以安,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金珂羽的笑意干净纯粹,眼眶泛了红。
黑色奔驰商务车,平稳地停在了清月阁门口的马路边,悄无声息地熄了火。
纪以安泪水翻滚,大方自然地轻抱住了他,小手拍他的肩背。
“你有没有怪过我,当时没有帮你?”
按照纪家的实力,完全可以碾压抢夺金珂羽机会的那个富二代,可她却故意没有求家里伸出援手。
一则,金珂羽的性格,不允许他接受纪以安的施舍。
二则,金珂羽对以暴制暴的事深恶痛绝,不会一边接受着靠纪以安家里得到的机会,一边又对那些靠父母的富二代嗤之以鼻。
三则,纪以安相信他,就算是靠自己,也能前程似锦,逆天改命。
金珂羽:“幸好你没有,不然,我会以为你在可怜我,瞧不起我,这无疑是在碾压我的自尊心。”
纪以安的家室,甚至比那些暴发户的儿子们还更显赫一些,再加上,又是金珂羽喜欢的姑娘。
她要是真将这份好意送出,对金珂羽来说,怕是会适得其反,打击他的自信心。
“也幸好,你成功了,不然,我可能会后悔当时朋友有难,我却袖手旁观地决定。”
金珂羽:“……”
纪以安两道清泪,无声坠了下来,“从前,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谢谢你,在高中时的陪伴,对我的包容体贴。
对不起,我曾经可能伤害到你的种种。
金珂羽情绪急躁,表达爱意的肺腑之言,呼之欲出。
“我自始至终,都不需要这些客气话,以安,我……”
“松开!”
司徒砚冷厉的呵斥声,硬生生打断了金珂羽的表白,也将纪以安从往日的回忆中惊醒。
她转过身,通过开了巴掌大小的车窗外,望见了司徒砚那张火冒三丈的冷脸。
“哥哥?其实我们不是……”
我们?
她果然是为了姓金的这小子,才提出想要离开我身边的。
“下车!”
司徒砚怒不可遏,直接打断她那些子虚乌有的解释。
“……”纪以安颤颤巍巍地拿着小侧包下车,站在司徒砚身边,规矩老实,垂着脑袋,不敢看他,也不敢开口说话。
跟小时候做错事,被司徒砚抓现行的模样是一样一样的。
金珂羽不放心,也跟着下车,皱眉解释。
“哥,这事是我不对,您别怪以安,是我硬要抱她的……”
“别张嘴就来。”
司徒砚身姿修长,冷峻的脸,气场强大,一身得体随意的黑色居家服,却被他穿出了威风凛凛的洒脱感。
“谁是你哥?”
怎么?
纪以安叫哥哥,他也要不知死活地跟着叫。
真想把司徒砚架到长辈那个位置上,让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金珂羽跟纪以安成双成对地站在一起?
休想!
“……”金珂羽收住了笑脸,眼睑下拉,不甘示弱,同样摆出了一副与其针锋相对的架势。
两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