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太太不愧是个吃货老手,一下子就拿住了软肋。
有着小零嘴的诱惑,小糯宝变得乖得厉害,连着几日,不仅不照镜子了。
甚至还主动去找吴大夫,扬起小肿脸等抹药,就算疼了也不哼唧。
差不多有三四日,糯宝脸上的肿宝们,可算是被“消灭”殆尽。
满是婴儿肥的小脸蛋,便又像从前一样,白白嫩嫩的不见瑕疵,像极了刚出锅的剥壳鸡蛋。
一大清早,吃饱了肚皮后,小糯宝就尾巴似的跟着冯氏,露出软嘟嘟的小脸来,来到仙泉居耍宝,任谁看了都想亲上两口。
丰苗见妹妹好了,心里终于没那么难受了,就连抓着书袋去学堂时,都比平时要欢实多了。
萧老太太自是要兑现承诺,上午时几个萧府家丁,便从城里买回来了新鲜的螃蟹。
做蟹粉酥最好得用花盖蟹,且只能用蟹盖,极费蟹子。
于是家丁便买了十斤,又另买了五斤梭子蟹,放在了仙泉居的灶房,留着炸蟹块吃。
冯氏看螃蟹太多,担心萧夫人到时候忙不过来,便让李七巧提前去帮忙。
李七巧和萧夫人知会一声,便拿丝瓜络把那蟹子洗净,又把这蟹盖和蟹身全剥开,装进地上两个铜盆里,留着萧夫人晌午再安排。
不多时,顾寡妇就来灶间上工了,顺便把老李头采买回的东西,一并放在锅台上。
“七巧啊,昨个儿咱说不够用的东西,两壶花雕酒,醋、酱油,还有干辣椒、小葱,老李叔都给买齐全了,你看看还缺啥不。”顾寡妇洗了手就要戴上围裳。
李七巧笑吟吟地瞥了眼,“老李叔给咱采买好多趟了,做事靠谱,啥也没漏下。对了顾婶子,今个儿晌午客人不多,干粮就做二米饭和花卷,咱俩出去抬些大米进来吧。”
小糯宝背着小手,刚在大堂溜达完一圈,听了会儿客人们的闲话。
这会儿,听到后面灶间有动静,她便蹦哒哒地跑过去,想磨二嫂给她炸个小麻花吃。
只是小家伙一时忘看脚下,一不小心踩着门口的米袋子,就被绊得摔了一跤。
扑通一声后,小糯宝就“啊呀呀”的,胳膊扑向了锅台,把上面的花雕酒以及佐料啥的,全都扫掉了地上,摔进了两个螃蟹盆里!
等李七巧闻声跑来时,就见小糯宝委屈扁嘴,小胖手直揉着裙子。
“二嫂嫂,糯宝的波棱盖都要卡秃噜皮啦!”不过比起这个,小家伙更担心的,还是被闹得鸡飞狗跳的蟹盆。
毕竟这蟹粉酥,可是她盼了好几日,连做梦时都不忘流口水的。
李七巧有些哭笑不得,擦了把手,赶紧先给她提溜起来,检查一下伤没伤着。
好在,这小胖丫惯会撒娇夸张,膝盖倒并未真得秃噜皮,身上也没淤青。
李七巧把她抱到外面板凳上坐好,“我的小乖乖,灶房本来就小,东西还多,你可别进来挤了,一旦再伤着哪,是不是又想像前几天那样忌口了?”
小糯宝什么都不怕,可是就怕没得吃,这就乖乖嗯了声,就坐在门边啃小手玩。
李七巧回身进去,便要把螃蟹从盆里捞出。
只见两大铜盆里,花雕酒混着酱油和醋,还有生姜辣椒啥的,把那些剥离开来的蟹壳、蟹身子,全给浸泡了,看着简直一塌糊涂。
李七巧叹了口气,不知该咋告诉萧夫人,竟忘了手指上还沾着蟹黄和酒料,就下意识地咬了一下。
下一刻,她整个人就被震住。
只觉得有什么新奇滋味,在自己的味蕾上飘过,留下了一道惊艳痕迹!
“这味道怎么……怎么这么鲜?!”李七巧瞳孔微颤,咂着嘴巴自语。
她赶忙低头再看那盆里,忽然发觉,是这螃蟹浸泡在酒料里,竟使其被掩住了腥气,留下了鲜甜,滋味居然不输于熟蟹!
发现了新吃法,对于擅厨之人,那可是天大的美事。
李七巧生怕是自己一家之感,旁人却未必,就忙端着蟹盆子,跑去找冯氏和顾寡妇她们尝尝看。
金黄透着红的蟹膏,仿佛凝脂一般,滑腻得几乎不用碰牙齿,就从喉咙里淌过。
而那蟹肉则是细软鲜甜,口感独特,再被酒和佐料抹杀了腥气,入口更是让人咂舌。
冯氏和顾寡妇吃得瞪大眼睛,一边惊叹,一边又停不下来。
“这也太绝了,想不到,生蟹子也能这么好吃啊。”顾寡妇蹭了一脸汤汁,直感慨道,“肉也太鲜了,要是拿回家就米饭吃,我都能多干两碗饭!”
冯氏嗦干净了蟹壳,赶忙问道,“难得生吃竟也不咋腥,还有点甜味,老二媳妇,你是咋想到用黄酒腌它的。”
李七巧高兴得脸都红了。
“当真好吃吗娘?那太好了!不过这可不是我想出来的,算起来是咱糯宝的功劳!”
说罢,她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