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大伙帮忙,姜丰苗抱着一堆铜板、碎银,嘚瑟得像只野兔,一溜烟就没影了。
身后的冯氏可劲追,还是被他甩出二里地。
这小子乐得嘎嘎的,一跑回家,就开数钱喽!
此次共卖了二十五份,原本应得一千二百五十文,也就是一两银子,外加二百五十个铜板。
可因有的客人给的碎银多了,丰苗回家拿小秤一幺,这一趟下来,竟赚了足足三两半!
姜丰苗美得见牙不见眼。
下午,就拍着溜鼓的腰包,磨着姜丰年带他进城。
姜丰年架不住弟弟央求,笑着弹了他个脑瓜崩,故意打趣。
“你这下可赚银子了,别忘了给我和你二嫂分账啊,我俩可都给你出了力呢。”
姜丰苗知这是玩笑话,小手把银子捂得紧紧,嘴上净挑好听的说。
“分分分!大哥,等我啥时候卖冰酪,攒上大钱了,给你和二嫂一人买个大宅子!”
姜丰年听得噗嗤一声,勒紧驴车缰绳:“你这小机灵鬼,净给大哥画大饼呢。”
姜丰苗嘿嘿一乐,这就开始盘算,这三两多银子要咋花了……
等回到家时,小丰苗抱了满怀的东西,都腾不出手开门了。
一共三两半,他给小糯宝就花了二两,买了只花罗面料带缂丝的小团扇、一对兔儿爷玩具、一只孔雀蓝羽做的毛毽子。
以及一只紫晶石做的小璎珞。
又给娘和嫂子们,各买了只雕了春花秋月、牡丹花下、锦鲤迎春不同图案的银镯子。
待把这些都递过去后,糯宝顿时被哄得眼光大亮,小身子往前扑去,直摇那缂丝团扇。
姜丰苗又别扭瞅了丰景一眼,掏出一沓五云宣纸,推了过去。
“这是给你买的。”丰苗撅撅嘴,捂着心窝口:“就这么一点东西!花了我两百多文呢!读书人真费钱啊。”
早上时,他擦个屁股,用的草纸可是韦院长独独给丰景的,最上等的流沙宣纸。
姜丰苗后来才知道,在城里找了一圈,也没有一家铺子能买着,只好挑了别的贵纸,买给了丰景。
姜丰景其实早就不气了。
看着丰苗那肉疼的小模样,他只觉得好笑。
姜丰苗又掏出一块,被薄纸小心包裹的墨锭,这可是他路过文书铺子时,想起四哥最喜欢好墨,才忍痛花了一百多文的。
“这也给你。”姜丰苗嘴上不服软,扭捏地递过去。
姜丰景眯起眼睛,故意道:“还是墨好啊,起码不会被某些人,再去拿了揩屁股用。”
冯氏他们都忍俊不禁。
“这玩意儿要是拿去擦了,不得擦得丰苗小腚黢黑啊!”姜丰虎大声调侃着。
这不说倒还好,一说小糯宝已经忍不住脑补,五哥哥一屁股黑墨的样子了,她拍着炕沿捂嘴笑,笑到直打滚。
丰苗也被逗乐,笑出豁牙,抱着肚子颤悠。
这时,正好姜丰泽和萧兰衣听见了,忙进来看大伙笑啥。
姜丰年看到萧公子,像是想起了什么,顾不上再说笑,就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交给了他。
“这是我在城里取的,那驿差见信上盖了萧家印章,不敢怠慢,本打算傍晚前就送来,正巧半路碰见了我,就让我把信收下了。”
萧兰衣低头一看,是给他的书信。
而且,还是京城府上寄来的……
他还以为是家中有什么急事,连忙打开一看。
不过等看完后,那张俊脸就不由垮了,整个人看起来像只苦瓜。
“怎么了,可是你府上有何要事?”姜丰泽关心地问。
萧兰衣捂着胸口:“啥啊,是我祖母和我娘,催我回京……说要让我相看姑娘们,我祖母急着抱重孙呢。”
姜丰泽忍不住想笑:“你说你这……年岁也不大,你娘和你奶奶可真够急的。”
萧兰衣垂着脸颊。
信上还有句话,他没敢当着姜家人面前说。
萧家老太太可是说了,五日之内,乖孙若不脱村入京,那她老太太,就要带人把大柳村拆了盖猪圈!
想起那强势跋扈的亲奶奶,萧兰衣肩膀都抖了。
不过这说起来,倒也不能全怪人家萧老太太。
毕竟,萧家是南纪高门,即便是身为旁支的萧兰衣家,那在京城也是可以横着走。
而萧兰衣祖父早亡,家中父亲又少子嗣,整日姨娘环绕,却仅他一个独苗。
他身为个贵公子,本应在京继承祖业,却偏要跑到这乡野之地,家中长辈怎能不挂心。
萧兰衣轻声叹道:“祖母定是知晓我进了辽东营,这才格外着急让我回府。”
姜丰泽凑近了些,奇怪道:“那辽东营本就是你们萧家统率的,如今兜兜转转,又回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