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缘故,然后紧紧攥住;这一动作吴嘉平不再惶恐,跨步进了马车,直至坐稳,四周的锣鼓再次响起。
路程不算远,半个时辰不到马车停了下来,夕阳已落半,整个城均是暗黄色,月的残影逐渐清晰。
顾家算不上奢华,只是地势较好,房屋建设得高大,一般人看了也觉得气派。
跟在轿子旁的丫鬟掀开了帷裳,提醒吴嘉平到了地方,话音刚落,又一阵鞭炮声。
一路摇摇晃晃,让她有些乏意,这一声响便抖擞了精神,下意识般伸手想要撑开布慢。
丫鬟拉开车上的帘,吴嘉平悬在半空中的手停了下来,她想起前几日媒婆的教诲:顾家也是个大户人家,行礼那日万事不必亲力亲为,自然会有人帮助,不可失了仪态。
抬起的手顺势向外伸去,想借故下了马车。
她不知道外面是谁,以为外面是顾家安排的丫鬟,伸出的手掌落入另一个手掌中。
她想错了,不过没了上次的惊恐,只管往下走;几层的台阶她走的异常艰难,先不说红盖头影响了视线,再者门口一众的看官都屏气凝神,连锣鼓声都降了下来,她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们都想看看什么样的姑娘能嫁入顾家。
最后台阶的结束,那双手松了开,后由两位全福太太相扶,直至跨过火盆,接着五谷杂粮、草节纷纷撒向吴嘉平。
到了拜堂处,随着“一拜天地……”之类的话从礼生的口中说出,这喜事也算是成了,一切显得那么顺理成章。
顾云舟同吴嘉平向后屋走去,那些所谓的亲友们也都竞相涌向后门,互相推搡着,嘴里却说着“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也是本地的习俗,好在无伤大雅,顾云舟也跟着挤在一旁的好友们嬉笑着,只是用胳膊圈着一旁的吴嘉平,隔开拥挤的人群,这一点让她微微动容。
离房门近一点,顾云舟被年龄相仿的男子拉了出去,说要一同饮酒。
吴嘉平被全福太太接了过来,送到青庐榻上,嘱咐说:“在榻上安稳坐着,盖头不能独自揭开。”
她点了点头,道了声是。
待全福太太离开后,紧绷一天的身子泄了气,握成拳的手捶向后腰处;她厌恶这平平仄仄的规矩,比农活来得还让人心烦。
素月分辉,明河共影,表里俱澄澈?。夜来月归,灯火依旧,庭院映照得亮如白昼,肆意的笑声回荡,白天的繁茂和热闹还没有消散。
……
宫宴在玉临殿有序地进行着,因是晚宴,蜡烛比平日多了几倍,四周柱子上的宫灯也熠熠生辉。
入了殿门就能看到两把金椅,坐上的只能是皇帝和皇后;再低一点就是陈靖与付澈的位子,余下的就是其他的官员。
这次宫宴主要是宴请一甲三人,身为状元的苏逸落座的位置不能太差,陈靖后接着就是苏逸。
陈靖对陈望舒也是娇纵,把她安排在苏逸的一侧,而榜眼、探花则安排在继陈望舒的一侧。
吃食都整齐摆在了案上,皇上没到没人敢动筷子。因是皇上的相邀,官员都早早到了场,闲来无事,巴结自家“主子”的同时打量着新晋状元。
苏逸首次见这么大阵仗,面对那些大臣打量的目光,他表面上是谦虚的笑,心里早已发毛。
一旁的陈望舒只在刚来时稍坐了一会,继而便说去宫里别处走动一番,瞧瞧长时未见的阿姐。
苏逸望向不远处的榜眼、探花二人,一位是风度翩翩的中年,一位是意气风发的青年,二人均屏气凝神。
两位也是凤毛麟角的人物,不过相比较现在,二人倒不这么显眼。
“苏状元年纪轻轻已是状元,这才学可是史无前例啊。”
说话的人是位中年男子,身着红色官服,盘领窄袖大袍,袍底绣着飞禽,此时正从陈靖案前的位置走向苏逸的案前。
紫色朝服只能陈、付二人穿戴,再次一些,便是红色朝服,尚书所穿。
人知六部尚书都与陈靖交好,尤是户部尚书吕珂,而那人在席间一直与丞相攀谈,苏逸也猜出了其身份。
“吕大人谬赞了,论才学我比再坐的各位差远了,以后朝廷上的事不乏请教大人。”
苏逸见吕珂信步走来,忙起身抬手作辑。
吕珂不过是中年模样,官职倒是不小,有了丞相这个靠山,在官场如鱼得水。
“我不过年龄稍长,比你们多走几年路罢了,你我以后为同僚,要相互扶持才对。”
吕珂不惊讶苏逸识得自己,深觉在朝多年,还没沦落到无人识己的地步。
一方面听说陈靖很是器重苏逸,收敛了平日里的傲慢。
吕珂本身也有才能在身上,否则不能单单靠陈靖的扶持坐上尚书之位,有才学和地位的他平日里傲世轻物。
“吕大人过誉了。”苏逸佳见吕珂这样说了,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