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被老王妃硬生生拉了起来,老王妃为她敛了敛披风:“阿荼,你跟阿琼都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阿琼怎能在我的地盘白白受了委屈,你隆冬时受了风寒,反反复复刚好些,这舞刀弄枪的再复了旧疾。”
老王妃膝下无子,格外疼爱这个侄孙女。
沈昔年握住她的手:“王妃,阿琼乃臣女家中的老幺,自小宠爱,她受这般委屈都是因为臣女这个做姐姐的没能护住她,臣女求王妃定要还幺妹一个公道,臣女愿以性命作保。”
老王妃慈爱的摸了摸她的脸,叹了口气,这孩子心气正,凡事都要个理。
“阿荼,你先回去吧……老身定会让仁诚侯亲自登门道歉。”
事到如今,赵坤延的死毕竟是她沈昔年杀动的手,杀的是赵家人却不是仁诚侯府的人了,诚仁侯如何管得。
沈昔年被侍女扶上了马车,老王妃亲自相送。
没走多远,沈昔年令车夫将马车停下,她叫人买了几块桂花糕便继续赶路,只不过并非驶向侯府,而是驶进了一条巷子。
马车停在了巷子的尽头,有两个黑衣男人,身后还有一个麻袋。
沈昔年并未下车,开口道:“可还活着?”
暗卫道:“活着,小姐把握的刚好,吊着一口气。”
沈昔年冷冷地道:“治好他,送到侯府。”
“是。”
她本想要走,突然想到:“对了,守住风声,尤其是你们主子……”
两个暗卫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当然不能让他们主子知道了,不然他们俩的狗命都不一定能保住。
沈昔年赶回镇国侯府,便听见庭院里一阵刺耳的□□声。
“侯爷……求您饶了我……”白夭被绑在了木凳上,一棍接一棍的打在她的身上。
镇国侯沈铮气得满脸通红,连胡子都炸了起来,怒声道:“你这个孽障,你是如何保护四小姐的!”
沈铮气得连续输出,一旁的管家实在看不下去了,又瞥见了站在避出的沈昔年,悄声对他道:“侯爷,三小姐回来了。”
沈铮气瞬间压了下去,给了他们一个眼神,收了棍子。
悄声道:“怎么这么快……赶紧赶紧让他们把人收拾了先扔后柴房里。”
沈昔年等她老爹把一切都收拾干净了以后,恭恭敬敬的走过去给沈铮行了跪拜礼,便跪地不起了。
沈昔年直着身子道:“父亲,女儿特来请罪。阿琼遭此不幸,全是在我,是我没有保护好阿琼,让她收到了牵连,阿荼愿自领三十军棍以正视听。”
话落,便又是一拜。
沈铮一愣,急忙去拉自己的女儿:“我的阿荼啊,阿琼遭罪为父已经够心疼的了,更何况你的风寒刚愈,三十军棍这是要为父的命啊。”
沈昔年又要开口说什么,但老父亲绝不让她再多说半个字:“赵坤延那个畜牲为父早晚要找他们仁诚侯府算账,杀得好,杀的妙,他先前辱你名誉,为父都是看在仁诚侯的面子上饶他一命,如今他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凶,为父定要参他……”
沈昔年想说其实那人没死,可是话都插不进去。
“可怜的阿琼受了惊吓现在都昏迷不醒,那个畜牲竟逼得我家阿荼下手,毁我沈家女儿清誉,我定要那个畜牲碎尸万段……”
“阿荼,为父去一趟摄政王府,你先回去照看阿琼,听话啊……”沈铮毛毛躁躁的就要往外走。
沈昔年叫住他:“父亲,不必去了,赵坤延没死。”
沈铮一听折了回来:“没死?”
“摸了脖子都没死!”
沈铮自小在军中长大,跟着老侯爷驰骋沙场,骁勇善战,老侯爷虽戎马一生,但文武双全,吟诗作赋不在话下。
而沈铮不同,他痴迷兵书,好战善战,对过于文绉绉的典籍不感兴趣,因此性格豪迈直爽,不喜拐弯抹角。
沈昔年看他想去补一刀的样子,连忙解释道:“女儿心中有数,给他留了口气。”
沈铮追问道:“他在哪?”
沈昔年道:“父亲若是找过去,那畜牲才死的痛快。”
沈昔年为沈铮倒了杯茶,递到他手边,安抚道:“父亲不必担心,此事我定会还阿琼一个公道。”
沈铮看着自己的三女儿,她一向中规中矩,却因为这桩婚事……
都是他不好。
沈昔年见他自责的模样,劝了他两句,便起身前往芷兰苑,去探望沈琼年。
沈琼年是家中老幺,上面的两个哥哥一个姐姐都宠她,发生了这样的事,芷兰苑里围满了人。
沈昔年刚走进去,便听见沈母抽泣的声音以及祖母的叹息声,她给身旁的侍女使了个眼色。
青瓷会意,进去通报:“三小姐来了。”
里面的哭声停了下来,沈昔年又理了理衣衫,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