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谱除名,也甘愿永不再入天京半步。
可事实已成,他如何能做得到全身而退。
到时难平众口,便只有诛仙台上一支屠神箭穿心而过,自此魂飞魄散,仙元俱碎,无法再入轮回。
他怎么舍得,那是他从小看着长大,捧在手心里的孩子。
两行浊泪自眼角淌出,神帝声声哀求,字字泣血,跪在地上,哽咽不成声:
“神君,求您体谅,求您成全……放他回去吧,澜聿来日继任天君,必感念您今日之恩,求求您……求求您,这是孽缘啊神君,孽缘如何能得善终,如何能得善终啊……”
眼底干涩的厉害,褚亦棠眼眶灼热,却连滴泪都流不出,他死死握住腰间那枚蝴蝶玉,却终究还是松了手,任由流苏从指缝中漏走。
褚亦棠侧过脸,背影落寞萧索,抬眼又不知在看哪儿,声音轻的像即将被卷走的云。
他说。
“若是澜聿情愿,我无话可说。”
“你转告他,往后,不必再到孤鹜山来了。”
“……我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