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隐早先已递了名帖去,一名侍女在前领路,澜聿是贵客,东海龙王特地给他腾了一处宽敞幽静的阁院以供居住。
褚亦棠走的太急,澜聿又在门口被几位相熟的长辈拉住叙旧,应付时脱不开身,急的要命。
到后来好容易才脱开身,澜聿一刻都没耽搁,径直回了那处院子。
澜聿怕褚亦棠生闷气,褚亦棠虽嘴上不说,可他必定是在意的,澜聿以前总是哄着他,多少能好点,今天又冷不丁被元清提起,褚亦棠难免要生气。
赶回到院中时,澜聿轻推开房门,褚亦棠正坐在外间桌前,支着鬓边,闷闷不乐。
澜聿走上前去,从背后展臂把褚亦棠抱进怀里,埋在他发间嗅他的淡香,鼻尖拱着褚亦棠耳后细嫩肌肤,软绵绵地喊他:
“阿棠……”
褚亦棠难得的没应他,半垂着眼,虽不言语,却难掩失落。
他有意逃避,褚亦棠不是胜券在握,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与澜聿之间的差距,色衰爱弛,貌合神离,他又不是风华正茂,外面倾心澜聿的也不乏年轻的男男女女。
褚亦棠在心中藏了许久,情浓时他也曾问过澜聿这个问题,澜聿那时满心满眼都是他,他心疼褚亦棠,自那以后就时时都拿话哄着他。
澜聿默了默,他绕到褚亦棠跟前,扣上他微凉的五指,把褚亦棠揽到腰间,手指缠着他的发尾,诚挚道:
“阿棠,不生气了好不好呀,你生气我心疼,阿棠舍得我心痛么?”
褚亦棠埋在他腰上,莫名觉出些微不可闻的委屈来,他扯着澜聿的腰带,声音发闷:“我不舍得你心疼,但是舍得你心疼我。”
澜聿抬指,戴着扳指的那边手摸上褚亦棠的细嫩面颊,他手生的好看,骨节也分明,青筋浮动,指骨修长,某些动作时,总带些含情旖旎的意味,撩人不自知。
“那也是我的阿棠太招人疼了,对不对?”
澜聿说情话时声音总是放的很低,像含着层薄烟笼在其中,叫褚亦棠乱了方寸迷了心智,心甘情愿被他牵着走。
褚亦棠仰颈看他,他瞳色浅淡,眼尾的弧度漂亮的像是用刻刀精细雕出来似的,因着蹭过的缘故,泛着隐约的潮红色调,缱绻缠绵。
澜聿被他看的喉间发干,他拂开褚亦棠额前的软发,喟叹一般,真情实意道:
“阿棠,你真的很漂亮,我从没这样喜欢过一个人,不对,我从来没喜欢过别人,我只喜欢阿棠一个人。”
澜聿很少直白地这样向他表露情感,准确来说,他的确很迷褚亦棠。
他爱恋他,所以痴迷他,痴迷于他的一切,褚亦棠总有办法在不动声色间就要走澜聿的半条命和半壁魂魄。
那些茫然无辜的引诱展露在方寸之间,恍若纤柳浮水,涟漪荡开,转瞬又消失,波澜不惊,却乱了一池春水。
褚亦棠对上澜聿的眼,手指攀着澜聿的后腰,鸦睫纤长,像索吻的姿态,却不包含太刺目晃眼的勾引,只是寻求庇护的幼兽,在澜聿目光中找寻他想看到的一切。
“我好看吗?”
“好看,阿棠最好看了。”
手指再上移,勾上澜聿的颈后,褚亦棠撩开他肩后的长发,触碰到那块肌肤,蹭了蹭,眸色在这样太过暧昧的交接里润上了晦暗,他抬高下巴,在快要吻到澜聿唇角时又停下,隔着呼吸间距,褚亦棠懒声道:
“有多好看?”
澜聿沉下眼,他凝视于褚亦棠近在咫尺的鲜红唇瓣,喉结滚了滚,喘息陡然重了数分,他思绪荡漾,俯首到褚亦棠鬓侧,带了点狠劲,低着嗓子,缓声道:
“好看到想*你,懂了吗?”
褚亦棠猝不及防被他反制住,被这句话激红了眼,他压着舌根,侧过脸,唇瓣贴上澜聿的下颚,下了结论:
“澜聿,你学坏了。”
澜聿又笑,他坏意地揉弄褚亦棠的腰侧,启唇去咬他最敏感的耳垂,含在湿热唇齿间,细细地碾磨吮吻,口齿不清道:
“阿棠,我总不能永远都不学坏,不然就要你做一辈子的和尚了,我不舍得。”
褚亦棠被他亲的腰眼发麻,胸口起伏不定,他靠在澜聿怀里,把澜聿当做他唯一的依靠。
眉梢眼角的风情太醉人,他肤白,唇色又红润,仰靠时露出的那截脖颈呈出藕白雪色,脆弱易折,无端的让人很有凌虐欲。
流畅的颈项弧度下含着怎样的诱惑,没有人会比澜聿更清楚,像一弯白俏的月,光泽莹润,各中滋味,食髓难忘。
澜聿有时也想不通,褚亦棠在意的点究竟在哪,他分明哪里都是最好的,不说话都足够让澜聿望着他空遐想。
见之难忘,思之若狂,褚亦棠与澜聿而言就是这样的存在,是恨不能要将他融入骨血中去的。
房中隐隐有喘息,混着黏腻潮湿的低叹,太隐晦了,也太暗了,暗到在情欲交缠的欢潮中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