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亦棠莫名,看样子没请帖进不去这广阳殿,可都到这儿了,不进又不合适。
思索少顷,褚亦棠取下腰间令牌,置在桌上。
“我出门太仓促,将请帖落在家中了,请问可否以令牌为凭?”
长淮比掌事还先探过头去看,他看清令牌后忽而正色,惊道:“这是澜聿仙君的亲令啊,拿着这个,别说广阳殿了,澜棠仙君你就算是要进天穹阁军机处你都进得。”
褚亦棠道:“是吗,他给我时倒没跟我说这个。”
掌事见确是澜聿亲令,忙站起要送褚亦棠和长淮入殿。
亲令只有一枚,做不得假,褚亦棠随随便便就掏出来,可见与澜聿关系匪浅。
掌事一直恭敬护送他们到殿内才离去,广阳殿内坐位排序也有讲究,共分四阶,最上阶自然是尊位,再下阶便是王公贵族和一些重臣的坐席。
席间人头攒动,丝竹管弦齐奏,可谓是绮肴溢雕俎,美酒盈金觞。
长淮在第三阶找了两个相邻的座位,第三阶坐席并不固定,不像上两阶席位分明,多一个人也无妨。
褚亦棠不露声色地找了一周,没见到澜聿,若有所思地斟了一杯酒,浅饮了一口。
快开席时,忽闻殿内宫人高声呼道:“陛下驾到!”
席间众人皆端肃起身,朝最高阶俯首躬身,齐声道:“臣等恭迎圣上!”
褚亦棠多少年都没给别人弯过腰了,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随着众人也行了个礼。
神帝从殿后而出,登上玉阶,宽袍曳地,不怒自威。
“今日设宴,朕心甚欢,与诸位爱卿同乐,众卿不必拘束,需得尽兴才好。”
奇了怪了,都开席了澜聿怎么还不来?
褚亦棠开着小差,第二次行礼时好险没跟上,不过好在人多,也没人顾得上他。
众人寒暄几句,刚刚谢礼坐下,正要举筷,只听数名宫人在殿外高呼,由远及近,传至殿前:
“玉倾仙君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