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下又烧起来了。
秉着气死自己便宜别人的原则,褚亦棠直接敲响了澜聿的房门。
澜聿放好帐帘,听见有人敲门就从床上下来开门,发现褚亦棠大晚上不睡觉,舰着脸,一副要吃人的神情立在他房门口。
褚亦棠看到澜聿之后反而有点不知道该骂他什么了,先前准备好的词也卡住了。
骂他是个负心汉?
听起来很像怨妇啊,而且自己跟澜聿之间也没到用这个词的地步吧?
那骂他是陈世美?
这是褚亦棠最近在话本里学到的,也是骂人的的词。
好像哪个都不太合适啊……
澜聿本以为褚亦棠是有话和他说才这会儿来找他,衣服都没来得及拉齐整,松松垮垮落在肩上。
发丝凌乱,月华铺洒,银光满地,再配上唇红齿白和那双含情瑞凤眼,活脱脱一个画里走出来的妖精。
美色当前,褚亦棠更是连一个字儿都蹦不出来了,可是大半夜来敲门最后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又显得他很无理取闹。
褚亦棠干脆当着澜聿的面把门大大推开,冷眉冷眼地迈进房里,往澜聿床上一坐,漠然道:“今天我要睡这间房,你去我那儿睡。”
澜聿:“……啊???”
“啊什么啊,我爱睡哪儿就睡哪儿,关你什么事,给我出去,我要睡觉了。”
褚亦棠被子一掀,把头一蒙,就再也没动静了。
澜聿有些委屈,但还是乖乖地关上门退了出去。
来到褚亦棠的卧房,澜聿有些拘谨,他的卧房摆设简单,东西虽杂乱但都是有序的。
他不敢乱摸乱碰也不敢乱看,老老实实只睡那张床。
褚亦棠的床褥间沁满了兰花淡香,澜聿伸手地去拽被子,却摸到个软绵绵的物体。
他翻身坐起,揪出来一看,手里正是一只缝的歪歪扭扭,有点丑丑的布老虎。
这是褚亦棠抱着睡觉用的吗?
澜聿觉出点可爱来,他把那只丑丑的布老虎翻过来,又赫然发现肚子中央不知何时破了个洞,露出些棉花来,可怜兮兮的。
他下床,去院子的针线篮里拿了针线来,是上次给褚亦棠补衣服时剩下的。
澜聿一针一线地缝上布老虎肚子上的破洞,针脚细腻,针法娴熟,不多时就补上了,十分妥帖,就是细看也没什么破绽。
抱着怀里补好的布老虎,下巴挨着老虎头蹭了又蹭,澜聿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