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祭殿位于鸿慈山山顶,天京每二十载召开一次慈云会,都是举行在此处。
慈云会会如其名,喻之慈悲心怀如云之广被世间众生。
说白了就是每过几十年好日子就得来这边洗涤一下心灵,唤醒沉睡的良知,省得骄奢淫逸,失了做神仙的本分。
在会期间也是规矩繁多,例如作息定时,不可高声喧哗,不可内斗,诸如此类的规矩枚不胜举。
衣着也是统一的,清一色的白色外袍,连朵花都没绣。
所以这个地方并没有多加修饰,而是极尽简朴,每个人只有一间小院子,吃饭也是聚在饭堂里吃,不可单独开小灶。
澜聿过了检阅后就得赶着去开晨会,他让褚亦棠拿着令牌去找自己的住处,褚亦棠无名无份的,不去也不会有人知道,自己则是同元清弘燃往若水正殿走。
“澜聿仙君请留步!”
在路过祭殿左侧的荷池时,身后忽而传来一声娇媚的唤声。澜聿狐疑地转过头,看着眼前身着粉色芍药刺绣长裙的娇美女子,正绞着手帕,眉目含羞的看着他。
见他回头,更是羞红了脸,羞怯启齿:“澜聿仙君多年未见,可还记得我?”
澜聿蹙了蹙眉,他脸盲,对她貌似完全没有印象,想了一会儿,果断向元清求助:
“她是谁啊,我认识吗?”
元清一展扇子挡在面前,熟练答道:
“东海龙王的嫡幼女,名叫瑶晗,和我们一起在桃山读过书,坐你左边的,后来被她父亲送去了西海,如今也入了仙谱,在藏书阁悯曲仙君处当差。”
“了解。”
交流完毕,二人不动声色地恢复原状,澜聿礼貌颔首:“有些印象,瑶晗仙子飞升不易,辛苦了。”
瑶晗本以为他不记得了,没想到他还记着自己叫什么名字,顿时喜不自胜,她壮着胆子向前一步,望着俊美秀丽的眼前人,爱慕之情溢于言表:
“承蒙仙君还记得瑶晗,此乃瑶晗之幸,瑶晗初来天京,也没有什么相熟的人,唯有与仙君昔日同窗之谊,不知晨会时可否与仙君坐在一处?”
元清嘴角抽了抽,敢情当年读书的时候班里就你和澜聿两个人是吧,我不是你的同窗吗?弘燃不是你的同窗吗?你怎么不跟我们坐在一起?
睁眼说瞎话!
按道理来说,读书的时候都一起坐了,现在再坐在一起也没什么,反正元清是拒绝不了漂亮女人的邀请的。
可澜聿不是一般人,他的不解风情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他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坐在一起,管他男的女的。
澜聿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拒绝了瑶晗:“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我旁边已经有人了,晨会快开始了,我等先行一步,告辞。“
话毕澜聿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元清只能替他陪笑脸,他安慰失魂落魄的瑶晗:“澜聿就这样,读书的时候就不爱理人你也是知道的,别放在心上,我们先走了啊,改天再叙!”
弘燃嘴笨,想安慰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跟着元清去追澜聿了。
到了若水祭殿,澜聿拿着令牌找自己的座位,祭殿的座位排序是两列纵列,两人一张桌,他和元清弘燃的座位历来都是排在一起的。
今年坐的不算很前面,元清松了口气。
想上一次,他居然被排到了第二桌,澜聿和弘燃都是好学生,哪怕文曲星君说的内容极其枯燥乏味,他们二人也坐得笔直,听得聚精会神。
就他一个屁股生蛆似的,扭得椅子都快冒火星子了。
晨会的内容也毫无悬念的和以往一样,先是史官念了一大段慈云会期间的事项,然后复诵,再宣读半个月内每天的安排。
前五天是悯曲仙君讲历史,中间五天是文曲星君讲文史,后面五天是复习前十天的内容,然后考试。
讲历史那几天倒还好,元清多少还能听得进去一点;中间那五天是文曲星君的课,那大段大段的文字史学,厚的能砸死人的文史书作,细如蚊蝇的小字看得人头昏脑胀,也是元清最想死的几天。
在史官滔滔不绝地讲了一个时辰后,晨会总算是结束了,踏出殿门的那一刻,元清从没觉得外面的空气竟如此新鲜,猛吸了好几口。
澜聿心里还惦记着褚亦棠,也不知道他找到地方没,等了这么久不知道会不会生气。
众仙的住处安排在澄园,每人一间带锁的小院子,互不打扰。
澜聿还是那一间,他准备先回去把带来的糕点给拿出来,再带着糕点去找褚亦棠。
带来的东西会有专人送到卧房,澜聿推开门,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行李,而是坐在床上,脸色极差的褚亦棠。
“阿棠?你不是要睡觉吗?怎么不回自己那儿去啊,是在等我吗?”
澜聿还以为褚亦棠早就回去睡了,没想到他会在自己这,看他面色阴沉,肯定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