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闲不住,走上前用手掰了掰枯树枝桠,掌心就染上一片黑红色,吓得他在弘燃衣服上拼命蹭,面上止不住的嫌弃:“这不会有毒吧,弘燃你快帮我看看是不是脏东西。”
澜聿正蹲在地上,仔细勘察那些血迹,听元清在身后大喊大叫,不耐烦的回头瞪他一眼:“不知道什么东西也敢上手去摸,真不知道你是胆大还是胆怂。”
弘燃按住元清的手,翻来覆去仔细看了看,随即安抚道:
“不是什么脏东西,只是近日雨多,树木糟朽生出青苔,混着那些血迹,才是这个颜色的。”
听到弘燃这样说元清才放下心来,这时一旁的连华递上一方帕子,笑意温和:“大人若是不嫌弃就擦擦吧,小人随身带的,干净着呢。”
元清也是个不客气的,接过了帕子来回把手擦了个干净才满意的丢回去。
趁着连华叠帕子的功夫,又拽着他的肩膀把人给拉过来说话:
“诶,你自从接管凰榕山之后,可有发现什么异样吗?你要是能说出点有用的线索,我没准还能拉你一把提个阶品呢。”
连华还是笑,将帕子小心揣进了胸口处的里衣当中。
他也不敢和元清凑的太近,回身往旁边撤了一步,才道:“大人说这话便是折煞小人了,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若真有什么异样,小人怎么也不敢瞒着不上报的。”
他顿了顿,似是迟疑了下,又道:“小人记得当初来凰榕山中巡查时,山中是有很多兔子山鸡一类的野味的,几乎是随处可见,但是自从小人接管后,就都见不到了。”
“不见了?”
澜聿闻言,眉皱的更紧,站起身,径直走到连华面前:
“你来凰榕山察看是多久之前的事?”
“有段时日了,应是在凰榕山事发之前,彼时我在别处的神官手底下当差,人手不够就被叫来帮忙,刚好分到我巡查此山。”
澜聿脸色渐沉,抱着臂不发一言。
按道理来说,凰榕山早就是一座荒山,周遭百姓害怕猛虎烈兽,从不敢入山。
封山也是因为凰榕山位于关隘处,百姓进进出出都要打山脚下过,为了不再有人受害,才不得不想出封山的法子。
既然山中凶险众人皆知,就连山脚处都不敢靠近,更遑论有人进山打猎一说了,无人猎杀,山中的野兔野鸡一类何故会平白消失?
就算是真有人进山,难道会放着虎皮等上好的兽皮不猎,只图那几只野兔野鸡?
脑子里乱糟糟的,澜聿望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准备让连华带路再进山去看看。
元清扒在两人中间好奇的左右张望,见澜聿不说话,不以为意道:“那没准是被山里的野兽吃了也说不定啊,连华不也说了吗,这山里野兽多的很。”
澜聿白了他一眼,把碍事的元清推到一旁,让连华在前面先行,又转头补充道:“这野兽如果和你一样能吃的话也不是吃不完,没准还不够吃呢。”
弘燃憋笑憋得肚子疼,眼看元清嘴仗打不过澜聿,又要发作,连忙把他拽着走。
越往山内走植被越是疯长,前方的石板路被路旁延伸出的藤蔓杂草笼罩的严严实实,再勉强往前走一段就几乎已经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
连华眼看无路可走,不得不停下,言语间满是歉意:“这前方的路小人也未曾去探过,山中有些妖兽修炼多年也是有些修为的,只怕强行入内惊动了那些畜生,依小人看,诸位大人还是莫要冒险前往了。”
元清一听索性不走了,在原地一屁股就坐下了,一边捶着腰一边抱怨:“这事交给刑司去办不是更好吗,咱们还非得蹚这趟混水,那云逸又不是澜聿害死的,他还背地里告小状,我最看不上这种人了,要我说咱们都多余管这事。”
弘燃在一旁给他摘衣服上的草叶,耐心劝慰:“可云逸的死和马栅脱不开关系,他与澜聿无冤无仇的,莫名就参他一本,只怕他有别的心思,对澜聿不利,还是要来亲自查清楚的,更何况陛下也下令把这件事交给澜聿去办,也需得咱们尽心尽力啊。”
元清撇了撇嘴,把腿翘到弘燃膝盖上搭着,手撑在后面,仰头看着澜聿:“那咱们进不进去啊,总共四个人去一趟对付几只野兽应该还是够的,要不去走一趟?”
澜聿正考虑着要不要进去看看,却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刺鼻呛人得很,他嫌恶的转过身,用衣袖捂住口鼻,退后了半步:
“元清你他妈几天没洗脚了你,你还搭弘燃身上,也不怕熏死他,赶紧,滚远点的你。”
被莫名污蔑的元清腾的一下从地上弹起来,他急得像只兔子一样乱蹦跶:“放你的屁,我天天洗的比你的脸还干净,你才有脚臭呢你,血口喷人!”
澜聿被恶心的快吐出来了,又往后退了好几步。
元清以为澜聿还在阴阳怪气他,满脸怒气的追上去准备当场脱鞋自证清白,谁知下一秒就被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