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背后骂几句还能怎么着?”
打小他爹就在他耳边说:干咱们说书这行的,也算是半个读书人了,读书人要讲道理,不能跟泼皮无赖一样出口成脏。
他很听话,一直没说过脏话。
昨天被常建雄气得要吐血都没骂一句。
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
昨夜他躺在破草垫上辗转难眠,最后对着墙角路过的癞蛤蟆骂了半个时辰心里才舒坦。
由此他悟出一个真谛:跟畜生讲道理是没用的,该骂就得骂,虽然骂人也没用,但解气啊。
这会儿看着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许有智,他的嘴又痒了:
“你他丫的少在这说风凉话,有本事你去找那畜生把卖身契签了呀,到时候整天对着那张狗脸,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许有智性子软,但不代表没脾气,听他这么一说,扭头进了院子:
“签就签,真男人从不说害怕。”
江离:“???”
不是,这家伙是个信球吧?
“你回来,我跟你说着玩的,别真去啊!”
江离慌了,连伸手去拦。
但是晚了。
常建雄已经看见了他,并犹如一坨遇到鲜花的牛粪,笑眯眯地迎了上去:
“哎呀呀,让我看看谁来了?小后生,我就知道你要回来,这年头,像我这么大方又实诚的戏班主不多了。”
“呵。”
江离冷笑一声,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
常建雄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着急忙慌地挥手赶人:
“活干完了吗就在这儿偷懒?去去去,打你的水去!”
江离暴躁地伸出胳膊,反推了他一把:
“我打你奶奶的天灵盖!常建雄,别人不发火,你是不是拿别人当傻子啊?”
“江离,你吃错药了吧?”
常建雄被他突然的爆发整蒙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