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多时,许有仁急匆匆赶了回来。
钱氏立刻把戏班主的事跟他说了,说完又催促道:
“这段时间你闺女为了茶馆的事急得嘴上都起泡了,不能再因为这事烦心了,你赶紧想个办法,把那个贱什么处理了。”
许有智在旁边提醒她:“常建雄。”
“对,贱熊。”
许有仁透过窗口瞥见自家闺女抓耳又挠腮的场景,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一个坏人就把她急成这样了?不对吧,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
想到侄女叉腰挡在他身前的画面,许有智脸一红,有些难为情道:
“说,说不定是常建雄太坏了呢?你知道的,玥玥她,她一向善良。”
这个理由说服了许有仁,“嗯,我闺女,确实是个善良的好孩子……现在的问题是找不到贱熊干坏事的证据,没法报官是吧?”
他摩挲着下巴沉思片刻,脑海里灵光一闪:
“对了,你不是说他那戏班子还在招人吗?我可以借着学唱戏的由头埋伏进去啊,离得近了还愁抓不到狐狸尾巴?”
许有智闻言上下打量他一遍,“你……恐怕不行。”
“???”
许有仁摸摸自己的脸,不服气地问:“我有那么丑吗?”
“不是丑不丑的问题。”许有智一脸为难,“是年龄问题。”
许有仁更不服气了,“咋,我才二十来岁,不是正年轻吗?”
“常建雄要找的是少男少女,而你……是少年少女他爹。”许有智一针见血。
“……”
空气安静了数秒。
许有智又说话了:“要不,我去吧。”
说起来侄女也是为了他才这么着急上火,男子汉大丈夫,总是躲在一个小娃娃身后像什么样子?
不管是为了原剧情里那个含恨而死的自己,还是为了戏班子里正在受苦的少男少女,这次,他都应该站出来。
“常建雄一直在劝我进他的戏班子,我去,肯定能行。”
“可是……”许有仁看看他清瘦的小身板,不太放心,“倘若那个贱熊真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你对付得了吗?”
钱氏也连连摇头,“不行,你这肯定不行。”
为了做好人好事,把自己人赔进去,这种事太不划算。
“我行,我指定能行。”
许有智眼睛亮亮的,声音很坚定:
“娘,大哥,我都十六了,不是小孩子了,可以为家里做点事了。”
许有仁仔细想了想,道:“要不我跟你一块去戏班子问问,可以的话咱俩都去。
你是少年,我是少年他哥,你唱戏,我打杂,我们俩相依为命,难分难舍,听起来是不是很合理?”
“嗯,很合理。”
*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
江离随便喝了点野菜汤,便要到巷尾打水刷碗洗衣。
刚出院子,他就察觉到了异常。
两道身影正鬼鬼祟祟地躲在墙角往院里看,见他出来,连欲盖弥彰地往对面跑。
他微微错开视线,当看不见。
反正就算遭了贼,偷的也不是他的家当,他多管什么闲事?
江离提着桶,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没走两步,其中一人忽然叫住了他:
“小,小将军,常建雄在不在?”
江离回头,瞧见那张熟悉的脸,顿时警铃大作:
“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
“我……”
不等他张开嘴,对面的少年丢掉水桶,不由分说地把他往一边推:
“走,赶紧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许有智没有防备,直接摔了个屁股墩:
“不是你干啥?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咋还动手打人呢?”
江离白他一眼,没好气道:
“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是在救你。
常建雄那王八犊子就是个骗子,你不躲着点就算了,怎么还主动往坑里跳呢?”
许有仁捕捉到他话里的重点,上前搭话:
“常建雄是骗子?这话从何说起?”
江离磨了磨牙,讲起了自己被坑的来龙去脉。
短短几句话,常建雄的祖宗十八代都被他问候了一遍。
那骂的是一句比一句脏。
许有智听着刺耳,忍不住插话:
“你好好说话,别骂人呀。”
让侄女听见,小将军的滤镜恐怕要碎。
“你以为我想骂?”
江离愤愤不平回怼他:
“卖身契在他手里,我走又走不掉,打也打不过,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