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全祎、司马昭疑惑之时,却听军营之中一片骚动:“约有百余骑吴军进得大营之中。”
不时,一队人马在魏军包围之中到得司马昭中军帐,只见马上两员将军大喊:“东吴公主孙鲁班携全氏家族归降大将军。”
司马昭听闻乃是孙权长女孙鲁班携全氏家族来降,不觉大惊:“难道东吴政变?竟致公主东吴无有立足之地?”
遂命魏军撤去包围,直把孙鲁班及两位将军迎入帐中。
全祎向前看时,乃是堂兄弟全辉、全仪,不由赶紧向前,与两位堂兄弟相拥而泣:“不曾想我们兄弟竟然相会于魏军大营。”
司马昭稳坐中军帐,虽知东吴必有大事发生,然乃何事却是不知,便就仔细询问:“公主来降,必是天崩地裂之事,还望公主赐教。”
遂恭敬询问孙鲁班。
孙鲁班见司马昭问询,便就嘤嘤哭泣:“皆因孙綝镬里回归东吴后废主所致。”
司马昭不由大惊:“现如今吴军尚且在寿春城助战诸葛诞,孙綝如何就建业废主?”
甚是不解。
孙鲁班见司马昭惊诧之色,遂慢慢止住哭声,一五一十道来:“孙綝自镬里兵退建业后,朝野上下皆对孙綝兵援诸葛诞谋反而致东吴损兵折将怨言四起,少帝孙亮也甚厌恶,遂生罢黜孙綝大将军之意。如今少帝见群臣愤恨,时机成熟,便就联络太常全尚欲谋孙綝,奈何太常全尚家里言于夫人,谁成想夫人乃孙綝堂姐,竟然告密于孙綝。孙綝得少帝孙亮之谋,便就蓦然起兵,攻陷全尚府,诛杀全尚,罢,兵围皇宫,擅废少帝孙亮,拥立孙休为帝。因本公主也参与罢黜孙綝之谋,孙綝便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只想屠戮为快。本公主岂能被奸佞之臣所害?遂带全氏家族百余人一并逃入魏国投靠大将军。还望大将军有好生之德,不计前嫌,收留我等。”
司马昭听了,不觉勃然大怒:“孙綝擅自废主,果乃真权臣也,必是当诛之人。公主无需担心,若果有时机,必替公主诛杀此子。”
孙鲁班自然不胜感激,在司马昭安排之下护送洛阳。
全仪、全辉则留于军营之中,助战全祎。
司马昭见全仪、全辉,不觉两人来的正当其时:“三日之前,偏将军全祎劝降大将军全端、全怿,时至今日却是无有音讯,想必两位将军不知朝中之事,尚在观望犹豫之中。既然两位将军助战全将军,不若就此也与全端、全怿修书,再言利害关系。大将军得知全氏家族皆已归降魏军,必然会反戈举兵,出城降我。不知两位将军意下如何?”
全辉、全仪听了,自是欣然领命。
遂伏身案上,与寿春城守将全端、全怿修书一封:“愚侄全辉、全仪啼血拜二位叔父大人:现如今,建业城中孙綝已是废主孙亮,立孙休为帝,废立之时,孙綝已是诛杀我父全尚,并扬言诛我全氏三族。无奈之下,愚侄只得跟随公主孙鲁班携全氏家族降魏。时至今日,还望两位叔父看清形势,阵前倒戈,归顺司马大将军!愚侄全辉、全仪啼血跪拜。”
司马昭看完,不胜唏嘘:“不想忠臣竟致如此。”
遂命全祎携全辉、全仪劝降信,专挑全端、全怿防守城墙射去。
全端、全怿自收全祎劝降信,却是左右拿不到主意,只得静观其变,不曾想全辉、全仪信中所言,却是让兄弟二人不由大惊:“孙綝竟然诛杀我全氏三族,而我兄弟却还在与他卖命,真是岂有此理?如今不反,要待何时?”
遂就派亲信顺城墙而下,直去司马昭大营,言于司马昭开城投降之期:“待我兄弟安排妥当,便就后日开城投降。”
司马昭得全端、全怿回信,不觉大喜:“只待后日,此皆全氏兄弟之功也。”
遂对全辉、全仪封官拜爵。
且说全端、全怿发了回信,便就军帐之中商议:“如今寿春城内尚且还有于诠、唐咨等吴将,如果我兄弟自此去了,他们该当如何?若留兄弟于水火之中,是为不义。不若邀其一共归顺。”
遂唤于诠、唐咨于军帐之中,先是示于二人东吴之变,罢,又言:“两位将军当与某一起归顺方妥。”
然,于诠、唐咨听了,却是不以为然:“我等为吴将,岂能被主弃义阵前投降?无论我主为谁,皆我东吴内政,任何邻国无权干涉。只是如今形势,你兄弟只管自去,我等当死守寿春城。”
屡劝不动。
全端、全怿本想劝动于诠、唐咨共同归降,便可城内倒戈攻击诸葛诞,但见于诠、唐咨意绝,无奈放弃城内倒戈之策,只于后日开城投降,如此,可不伤东吴将士。
不觉后日便到,兄弟二人悄然开城,只携本部人马归降司马昭。
司马昭本只是想吞朱异以乱诸葛诞军心,不成想今日竟致如此,自然不胜欢喜,遂迎全端、全怿于中军帐中,封官拜爵。
封全端、全怿为平东将军,赐爵临湘侯。
所有归降将军皆都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