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不想上马车的,但刚才李宗明说了两句话,她想自己总是要问清楚的,闷声道,“刚才那句话,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李宗明摊摊手,“联姻本就是所有不靠谱手段中最靠谱的一个了,但我总不至于傻到,真得以为靠联姻就可以得天下!”
“你是说,你和我舅舅做了什么交易?”李宗明话语模糊,显然是不想透露太多。
但她话音刚落,就立刻摇了摇头,否决了内心的想法,“不可能,绝不可能!”
李宗明耸肩,不置可否地瞧了眼长宁。嘴角染上抹肆虐的笑。身子忽而向前面一探,大手一捞,拽住长宁手腕,一个用力,将长宁拖了过来。
“啊!”长宁惊呼出声,她毕竟是女子,力气怎么敌得过李宗明,登时,大半个身子就被李宗明捞了去。
但是,长宁也不是会干巴巴等吃亏的性格,双腿立刻拼命蹬起来,也不顾方向角度什么的,主打一个用尽全力。
其中有一脚,非常幸运地踢在了李宗明腹部上。
想起傅文砚跟自己说过,如果和人打架时,实在不敌,就去踢那人腹部,腹部是人身体最柔软的部分。长宁趁李宗明吃痛,背部蜷起时,瞄准方向,用尽全力,又补了几脚。
狠狠出了口恶气,才掀开帘子,想跳下马车。
车夫扬着鞭子,骏马一路疾驰,扬起阵阵尘土。这速度,如果她跳下去,估计少不得苦头吃。长宁犹豫一瞬,还是眼一闭,心一横,小腿一个发力,打算一步到位。
预料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反而脚踝沉重了一瞬,李宗明拽着长宁的脚踝,又把她拖回了马车。
这下,李宗明没给她翻身的机会,直接用手肘压住她的肩膀,把她死死抵在了马车壁上。
另一只手,搭上她的另一侧肩膀,想要扒拉她的衣服。
长宁这才怕了,惊惧出声,“你…你…想干什么?”
李宗明冷笑,“十年夫妻,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说着,头作势要低下去。
长宁惊恐万分地浑身抖动,头像拨浪鼓似的,摇个不停,双手不断推拒。
李宗明这人,要是把他逼急了,什么都干的出来。这点,长宁是知道的。
索性,李宗明只是打算吓吓她,很快松开了手。
“宁宁,我们重新谈谈吧。”
“我和殿下有什么重新?”长宁冷笑诘问。
李宗明眸色忽暗下来,语气带上一分小心翼翼,“宁宁,萧如安都已经死了,我们重新开始,又有何不可?”
闻言,长宁端坐起身,眸光暗暗,几分虚无地瞟了眼李宗明身后,李宗明犹疑地侧了侧身,却听长宁道,“殿下,我和你之间就算没有萧如安,也会有李如安、王如安,总之,我们之间的障碍从不在一个萧如安。”
“而是——”长宁声音忽顿下来,蓦然抬头,一双眸子冰冷决绝地射向李宗明,“殿下,你的野心。您,本质无情。”
李宗明被说中了,身子僵直,脸颊飞上两抹恼怒的红晕。
“我若无情,一醒来就找你是为什么?”李宗明干巴巴说。
“因为,殿下您很自信。你自以为重生了,就占领了据高点,所以,你才有闲情雅致来逗弄我。”长宁一语道破李宗明心中所想,说完,豪不示弱地看向李宗明。
李宗明沉默着,忽而一笑,“长宁,你不也是吗?你利用自己的身份逼死萧如安时,不也是如此吗?”
“殿下,逼死萧如安的绝对不是我一人。”长宁皱眉,纠正道。
李宗明却不在意这些,翘着二郎腿,斜睨了眼长宁,“跟我去个地方。”
“不去!”长宁果断回绝。
李宗明手指攀爬上长宁脸颊,动作轻柔。长宁却无端觉得像有泥鳅在脸上滑来滑去,恶心极了,抬手想要拂开,却被李宗明一把捏住下巴。
“我其实不太喜欢强迫人。”
“巧了,我从来不被人强迫。”长宁说着,身子后仰,狠狠撞上马车壁,李宗明以为长宁想要撞破马车,跳车离开,急忙曳住长宁脚踝。
岂料,长宁声东击西,身子猛然向前一探,干净利落地拔下头上束发的木簪,狠狠朝马屁股扎去。
马长嘶一声,高高抬起前蹄,马车剧烈颠簸起来!
李宗明抓着长宁脚踝的手一松,长宁瞄准机会,纵身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