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小心翼翼地推开书房门,门正中央对着的是一张宽大的紫檀木桌,上面摆着一幅羊皮地图,傅文砚指尖落在地图上,到处游走。
“咳咳…”长宁轻咳两声,提醒傅文砚自己的存在。
傅文砚这才抬起头,一看到是她,嘴角立刻噙上抹醉人的微笑。
“何事?”他放下手中事务,快步向她走来。
“今日,膳房新做了道菜,工序比较复杂,一般不会做。舅母让我来叫你,尝尝鲜。”舅母这几日,总是一有什么新鲜东西,就要让她来叫傅文砚试试,殷勤备至,搞得她反而像舅母和傅文砚之间的传信人。
“好。”傅文砚点头应是,看着萧长宁的目光越发大胆。
长宁被他看得有些慌,别过脸去,刚想走,却忽然想起件事,脸又别了回来。
傅文砚疑惑地望着她,目光沉沉,长宁顶住这目光,硬着头皮从怀中掏出一对箭袖,伸到傅文砚眼前,“你送我的古籍太过贵重了,我想了想,实在是没什么与之相当的可以赠送,公子是习武之人,这对箭袖便算是我的心意了!”
傅文砚显然是受宠若惊,怔愣了下,眼底立刻浮起温暖的笑意,嘴唇紧紧抿着,却依然止不住向上弯起的弧度,仿佛下一刻就会笑出声来。
他接过箭袖,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那动作轻柔爱怜,仿佛掌下的不是一对箭袖,而是稀世珍宝。
长宁却陡然红了脸,她突然想起这对箭袖是从她怀中拿出来的。
傅文砚眼尖地注意到了长宁的囧状,心下知道不能操之过急,仔细地将箭袖叠好,放到书桌上,才又转过头看萧长宁。
“图样,你画的吗?”傅文砚眸光散落在长宁头顶,长宁感到头顶痒痒的,说不出的滋味。
“嗯,啊?”嗯字是肯定,啊字是不解,人一般不都会问是不是你绣的之类的话吗?
长宁这样想,也这样问了。
“为什么不问问是不是我绣的?”
“看着不像。”傅文砚突然起了逗弄萧长宁的心思,摇了摇头。
“什么叫看着不像?”长宁刚想反驳,却看见箭袖做工精致,刺绣精美绝伦,绝对不是她能绣出来的,顿时泄了口气,恹恹道,“我的确不会刺绣。”
“但我图画的应该蛮好的。”话音刚落,未等傅文砚说话,长宁就紧接着弱弱补了一句。
“可是,我看这怎么和锦绣坊绘式样的师傅的风格很相似。”傅文砚毫不客气地揭穿了她。
长宁咬着唇,略微缩了缩肩,眼睛无辜地眨了眨,“初稿,初稿是我画的,后来,就是,毕竟,刺绣和绘画还是不一样的,我是写意派,但刺绣嘛,是写实的,就让她根据我的样稿,稍作了下改动。你若不信,我可以让你看看我的初稿!”
说着,长宁一改委屈模样,嘟起嘴,似乎下一刻就要生起气来。
傅文砚好笑地摇摇头,十分认真地道,“对,要我觉得,还是小姐底图画得好,才有师傅发挥的空间。”
这话说的不伦不类,一时之间,长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夸自己,还是在笑自己了。
但她很快将这些抛之脑后,兴冲冲地对他说,“傅文砚,你知道凝胭斋最近有多火吗?我让人在铺子周围连熏了十天香,现在京城小姐夫人们都在问铺子什么时候可以开张。等正式开张的那天……”
长宁说着双手合十,眼睛闭起,眼前立刻浮现出开业大吉,财源广进的一幅图来。
傅文砚静静地看着她,嘴角含笑,满是宠溺,等长宁睁开眼,才说,“我本以为你最喜欢制香,没想到还是个见钱眼开的!”
闻言,长宁斜了他一眼,不满道,“喜欢钱怎么了,这本来就是世界上最不嫌多的东西。我喜欢制香,和我喜欢钱并不冲突啊!而且,我一想到会有很多人喜欢我制的香,就更开心了,这大概就是……”
长宁突然停下来,皱着眉头,努力思索。
长宁思考时,鼓着腮帮子,眉间拧起来,说不出的娇憨可爱,傅文砚笑了,接过长宁的话,“被欣赏!”
“是,找到了,被欣赏!”长宁开心地几乎要跳起来,高兴地拍了拍傅文砚手臂,语气里满是愉悦。
“你放心,开凝胭斋的主意是你提出来的,我一定会重重酬谢你的,等凝胭斋正式开张,我将第一天的收益都送你好不好!”
“好呀!”傅文砚爽快答应,看着长宁如此喜悦,嘴角扬起,心里的话竟然直接就冒了出来,“不知到时候,可否请小姐陪我月下独酌一杯。”
这要求提得有些过分了,长宁犹豫着,没有立刻答应。
傅文砚也知道这个要求会让长宁为难,正想摆手,说自己是开玩笑的,就听长宁下了决定,“好,我答应你!”
反正是在相府,不会有人说出去的。索性放纵一回。
长宁说完,才想起去看傅文砚反应。只见他怔愣了一瞬,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