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不是草,而是月见花呀!”
程苓笑吟吟的,“这是臣女专程带来,想赠给公主您的见面礼。”
“月见花?”
慕容音皱眉,盯着那盆光秃秃的绿杆,略微嫌弃,“所以,这上面的花骨朵呢?”
“……”
程苓这才后知后觉的看向盆中,顿时大惊失色,“对啊,我花呢?”
你确定你不是来搞笑的吗?
慕容音满脑门的黑线,“所以,你今天早晨就是为了这盆花,才迟到的吗?”
“是——”
程苓满脸懊丧,整个人蔫吧的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
聂雨好心替她打着圆场,“许是程姑娘一路从宫外行来,步履匆匆。月见花柔嫩,经不得风吹,这才只剩下绿叶根茎,不见淡紫色的花朵了。”
她越说,程苓越觉得难过。
尤其是被公主殿下用一脸嫌弃的表情看着,她越想越委屈,语调里带了哭腔。
“我不是故意要给公主丢脸的。听闻月见开花极为珍惜少见,这是我精心饲养的一株。公主待臣女很好,我总不能空手来见您。哪成想这书院的位置太偏僻了,我找了许久才找到……”
人微言轻。
这宫中都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她一个户部尚书家不受宠的女儿,又怎会有宫女愿意浪费时间,去给她引路?
这盆月见花,便是程苓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礼物。
不算雅观,却包含了她满满的真心。
“哎。”
慕容音叹气,伸手抱过那盆花,“这草本公主收下了,你别哭。花骨朵掉了没关系,还可以再长回来。”
“真的吗?”
程苓大喜过望,两只眼睛顿时泛起了星星。
“公主没有生臣女的气?”
孩子摇摇头,“没有,你且安心坐下吧。”
“是!”
这程良娣的性格,果真与众不同,不似寻常千金小姐那样喜欢端着。
前世的时候,程苓就常来东宫陪穆向晚聊天,当时的她只觉得这女子太聒噪,是个不折不扣的话痨。
现在看来,程苓还拥有搞笑女的潜质。
“殿下,这是你写的字吗?”
程苓坐下后,也没有认真听夫子讲课,而是拿起了慕容音刚刚写的墨迹。
“嗯。”
“殿下的字可真是……呃,非同凡响、清新脱俗呢!”
她仔细斟酌语句的模样,直接逗乐了慕容音。
“咱就是说,程苓如果你夸不出来的话,是不必硬夸的。”
就她那笔狗爬字,狗看了都摇头。
程苓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臣女是真觉得殿下很了不起,小小年纪就认识这么多字,可比我厉害多了。”
那是你太不学无术。
慕容音再次叹气:得,看来他们这差生组又多了一员猛将。
台上的夫子讲着高谈阔论,时不时的就点二皇子慕容桓起来发表见解。
二哥不愧是二哥,讲得滔滔不绝。
最后一排的差生们听得满头雾水,干脆睡起了大觉。
聂雨见小奶团子困得眼睛都睁不开,遂开口道:
“公主困了就睡会儿吧,我会帮您把笔记都写好。”
“还是美人姐姐你靠谱。”
慕容音要给她竖个大拇指。
趴在书案上浅眯了一炷香的功夫,小奶团子就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是浓郁的血腥味。
有人仿佛在她耳边逼问,“说,褚紫璇到底在哪儿?紫玉令是不是在她手里?!”
那个男人死死护着襁褓中的她,声线虚弱:
“思音,你要记住。你是紫阁的少阁主,无论这些人怎么逼问,你都不能说出你娘的下落……”
“只要你还活着一天,他们就永远也别想得逞。就算要隐姓埋名一辈子,你都必须要活下去。”
慕容音猛地睁开双眼。
夫子还在台上讲课,聂雨在抄笔记,身边的程苓竟然就那么坐着睡着了,嘴角还流着可疑的哈喇子。
“小妹,你怎么了?”
三皇子慕容重华见她额头那么多汗,有些好奇的盯着她。
“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有点睡蒙了。”
慕容音揉揉眼睛,“三哥,你方才是叫我了吗?”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身旁有人推了推她的胳膊。
“对。”
慕容重华点头,在她面前放了一枚纸团。
“这是刚才凌致找人递过来给你的。”
“凌致哥哥?”
慕容音迷茫的抬眼看了眼前方座位上少年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