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扑克牌“双升”游戏才进行了两局，就出现这样的场面，让人很是尴尬。
“小洪，怎么回事？”何自我赶忙打圆场。
“哦，哦……”洪波反应过来后连忙解释说：沉湖杂交棉种已经渐渐地在江北省北边的几个省打开了市场，但对南边邻省的市场一直有顾虑，原来咱们是给那边的种子公司做加工代销的，后来自己培育种子，便不再和他们合作了，那边意见很大。沉湖的种子在那边不愁销路，就怕他们打压，只要他们煽动当地的工商、农业和技术监督部门，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叫这边吃不完兜着走。
“那姓杨的是怎么回事？”龚正问。
洪波说姓杨的是邻省种子公司的销售经理，原来和这边是有关系的，沉湖自己开发种子后便和他没再来往。现在他自己办公司了，前几天是找过洪波要做那边的代理，洪波基于上面的考虑也还没定下来。
“事情就是这样，赵书记可能误解了。”洪波慢条斯理地说完，看看赵明珠又看看何自我龚正，做出一副很受委屈的样子。他其实觉得受到了侮辱！他打心里就看不起赵明珠这样没有文化作风粗野的干部，如今被她这样羞辱，自然满腔愤怒。
何自我龚正对视一眼，感觉继续玩也不好、不玩也不好，恰好这时赵明珠的手机响了，她听了几句便冲着手机吼道：“你是死人，孙子都看不住？我马上回来！”说完她挂了手机说孙子放晚自习还没回来，可能是打游戏机了，她得去找，起身便走了。
何自我、龚正、洪波三个人坐着，一时很尴尬。龚正先开口劝洪波说赵书记就是这样的人，直言直语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要洪波别往心里去。他又似笑非笑地说：“今天的牌局是赵书记专门为找你组织的，你没给人家面子了，她自然生气的了。”
洪波挤出笑容说怪自己说话太随意了，惹她生气。
何自我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刚才赵书记提到了姓杨的，要洪波注意点，并提醒洪波跟这些商人打交道，一定要冷静，既要讲原则又要注意策略，特别是要坚守底线把握分寸。洪波口里说没事没事，想起赵明珠、何自我都指向姓杨的个体户，估计是因为这姓杨的看来和兰成功、段小龙的关系不一般，如果这样那就麻烦了，只怕自己真的被划进了兰书记这一派了。
这桌扑克双升局就这样散了，洪波走在机关大院的公路上，时间尚早才晚上九点多钟，他觉得自己这些日子打双升的次数太多了，浪费了太多的时间，特别是今晚，打双升没有尽兴，被赵明珠抢白，被龚正看笑话，被何场长教导，为他们浪费时间实在不值得。正这样想着手机响了，是家里打来的，他心里一沉感觉不好，何洁一般是不打电话过问他行踪的，这时候打电话来，一定有事！
“小洪叔叔，你在哪里呀，快回来啊！阿姨不行了！”向丹丹在电话里哭叫。
洪波拔腿就往家里跑去，向丹丹还在电话里喊着要他快点回家。
洪波第二天早上醒来是在沉湖医院住院部的病房里，这时五点钟光景。看着另一张病床上睡着的何洁朦胧的影子，她微弱的呼吸声均匀稳定，他便安心地坐在床头等天亮。
昨晚赶到家里，何洁疼痛得在地上打滚，呕吐物满地都是，也沾在她的衣服上脸上手上，洪波叫了声：“小洁，怎么了！”冲过去扶起她，只见她手捂腹部紧躬着身子，脸色苍白嘴唇青紫，额头上冷汗直冒，见到洪波了身子软下来喘口气正要说话，忽然又卷曲身子推开他疼得在地上打滚。
洪波脊背发凉，连忙给医院打电话，然后又通知洪菱和秦补拙。
向丹丹在一旁吓得真哆嗦，洪波回来后她便不哭了，抽泣着问洪波：“叔叔，何阿姨是不是要死了，洪叔叔？”
洪波忙乱中听见这话，直着眼睛吼道：“谁说她要死了？再说我抽你！”
向丹丹哇地又哭了，听到救护车的声音，马上收住哭声跑过去打开大门，冲到路上挥手。车一停稳，洪波已抱着何洁出来了，临上车时没忘记嘱咐向丹丹打电话要妈妈接她。
何洁是肾结石急性发作，医生说只是疼得厉害，但危险不大，先止痛消炎观察着。
何洁一直到凌晨两点多才安静下来，人虚脱得全是汗水，软软的象断线的布娃娃，躺在病床上说不出话来。洪菱给她擦拭干净换好衣服，洪波便要洪菱、秦补拙和向丹丹的母亲回家，自己看护她。
后来病房里安静下来了。洪波看着何洁，何洁也看着她，才几个小时，何洁便瘦削了一圈，两眼凹下去了，人躺在床上就象一个衣架，看不出一点分量，叫人怜惜万分。
后来何洁要他就在另一张床上睡觉，说天冷了当心受凉。洪波说她还在输液，自己要照看着别让吊针输空了，何洁坚持要他睡觉说有护士嘛，没问题的。洪波便给她掖好被子后在另一张病床上躺下。洪波小声说医生说了，等炎症消失后再看情况，何洁左右两边肾里都有结石，其中两颗比较大，可能要动手术。何洁问什么手术。洪波说就是把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