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张张嘴不知嘟噜了些什么。
其他党委成员也都上前和他握手,祝他身体早日恢复健康。
段小龙拉开车门,向红心嫂子坐进前排,向红心将父亲扶进小车后排坐定后自己挨着他坐下来,顺手给父亲按下了车窗玻璃。代志远指挥人赶快将屋里的几个椅子装上了停在不远处的大车上。
送行的其他人便围拢过来,有的和向抗生打招呼,有点只是对他抬抬手,向抗生“啊啊”地回应了两声不再做其他表情。向红心穿戴很端庄,还描眉画脸的打扮了一番,她脸上挂着固定的笑容,看看左边看看右边,当真地没看见“再也不想看到”的人时,她的目光黯淡下去了。
小车开动了,兰成功等人跟在车后慢慢走,上了大院中心公路后,一些人便停住了脚步,送行好象就该到此为止了。兰成功将段小龙叫到一边嘱咐了句什么,段小龙跑上前对司机打声招呼,又朝身后送行的人群招招手,一群人便又跟着小车慢慢向机关大院门口走去。这是一支奇怪的送行队伍,寂静得只有汽车的马达声,不热闹也没人喧哗,说是送行给人心里怪怪的感觉,向抗生离开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机关大院,他们来送行,向抗生这一走可能就是永别了。人群来到大门口,前面的小车鸣笛一声,车队加快速度走了。送行的人群轻松起来,抽烟的、喝水的,咳嗽吐痰的,十分活泼生动。
这时候,兰成功一人站在大院中心公路上,人群离他远远的,四周很安静,他用力地呼吸几口新鲜空气,觉得心情舒畅,沉湖的天地如此宽阔,正是他大展拳脚的舞台。沉湖的舞台你方唱罢我登场,现在我这个主角该上场了,看戏的人在等着呢。
这支向省城进发的车队由两辆小车两辆大车组成,沉湖农场距省城有近300多公里的路程,车队驶出沉湖口镇便明显地加快了速度。一会儿车队开到了沉湖湖边的水泥公路上,一边是千里沉湖,一边是广阔的种子公司棉花良种基地。
一望无际的沉湖湖面波光鳞鳞,水鸟齐飞,远处的湖心岛被一层雾气遮掩,约隐约现。向红心远望沉湖,这是她多次流连忘返的地方,记得当年新婚蜜月里就上那湖心岛三次,在上面野炊。现在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重回这里,父亲已是风烛残年,自己也是人过中年了,今天却要背井离乡,去几百公里外过着自我封闭自我流放的生活。向红心摇下车窗玻璃极目远眺沉湖美景,用力地呼吸着湖边的空气,想将这气息存储在记记里。
前面路边停着一辆车,车边站着十几个人。近了一看,是洪波、张兴强带领的种子公司的一些职工,让向红心意外的是洪波还搀扶着陈到底老人,他们一起在沉湖边为老书记向抗生送行来了。车队停下来,张兴强给每辆车里放进几瓶矿泉水几包烟和一些水果零食。这些职工围过来,对向抗生说:“向书记,等身体好些了,一定要再回来啊,多看看沉湖。”向红心将父亲的胳膊肘儿抬起,放在车窗上,让他和大家握手,刚才总场机关兰成功组织来的庞大的送行队伍并不让她感动,这十几个职工们的真诚送别却让她感动得要哭了,她下了车激动地和大家一一握手,上前抚住陈到底老人,真诚地表示谢意。
陈到底老人走近车边看向车里的向抗生,陈到底七十多岁了是真正的老人,而向抗生才六十多点看来和陈到底一样苍老,陈到底很是感慨地说:“当年我转业回沉湖围湖造田建农场时,你还是个刚参加工作的娃子,后来你当了农场领导干得也算不错,这十几年农场发展得很好,想想我离休了你好几次来看我,现在你退休要住到楚州去了,我身子骨还算硬朗,就来送送你吧。多的话不说了!我们都要保重身体,沉湖的老人不多了哦。”
向抗生双手握住陈到底的手无力地摇着,嘴里“哦哦”有声。两人好象在这一刻回到了那火红的年代,与天斗与地斗,为农场奋斗的情怀涌上心头,可是毕竟时光流逝,他们老了,他们的时代落幕了,这两个农垦老人,这一握手怕是不会有第二次了,这将是永别吧。
这边,向红心的目光落在洪波身上,两人相对黯然无语,说是“再也不想看到”,一天之内又见面了,这次见面不可能是人生最后的见面,可是此后要再见,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两人紧紧地握握手便松开了,没一句话语。
职工们的送别却很真诚:
“保重啊!有空回来玩!”
“多回来,城里再好农场才是我们的家!”
………………
“谢谢了,谢谢大家!”向红心向大家双手合十,谢过之后上了车。
车队拖着长长的影子在沉湖湖面上划过,然后走远了,象在洪波的心上划过一道伤痕,让他心悸心痛。
这一刻,看着向抗生的离去,洪波心里很不是滋味,说实在的向抗生对他有恩、有义,他对向抗生有感激也有痛恨,但这不影响向抗生对沉湖的贡献,在洪波看来向抗生是个好领导,这从沉湖广大职工对他特别爱戴信赖就可以确定,只是他久拖不退,这两三年更加专横强硬、独断专行,全力推动向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