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政法委书记,包局长已经向他打过招呼了,看能不能争取个判三缓四,我也顺便找找我的两个同学,要他们出出力。”
“这样最好,那就不会把我的姐姐愁坏了。”洪波看看她,“这些日子你真不容易啊。”
向红心叹了口气,轻轻地说:“没办法,就是这个劳碌命。我想睡一会行吗?好长时间没睡过安稳觉了。”
洪波停下车,将她的座椅放平一点,给她后背塞上一个软垫,向红心闭上眼睛很坦然地享受着这一切。过了一会儿,当车子离开沉湖边的公路即将开上直通津川市的国道时,洪波侧头一看向红心已经睡着了。他笑了,何洁恬静自然的影子浮上了心头,他叹了口气,弓身把正对向红心的空调喷嘴拨向一边,坐直身子调好车速尽量将车开得平稳。
傍晚时分到达他们城区,两人在一个小馆子里匆匆吃过晚饭,然后来到了市委大院,将车子停在一个隐蔽的阴影里,向红心从车后盖里提了两大包东西走进了一栋小楼。十多分钟后,她回来了,手里还提着她刚才带去的两包东西。洪波也没多问,接过来放进后备厢里。向红心走到一边给什么人打电话,内容听不清楚,但她的语气很沮丧,那种想发火又不能发作的样子憋得难受似的。后来她坐进车里又打通了一个人的电话,开口就问对方在哪里,对方吱唔着没说具体,她大声问:“你到底在哪?!”对方告诉了一个位置,他们就开车来到“红楼歌舞厅”门前停下,向红心下车径直走了进去,也是不到十分钟,她就出来了,脸上很明显地带着怒火,径直上车关上车门一声不吭。
洪波一直坐在车上等她,这时已经九点多了,马路上来往小车川流不息,附近楼堂馆所林立,步履匆匆的人影在灯光里穿梭。津川市并不大,是小津河流域最不发达的地级市,可照样这般灯红酒绿、歌舞升平,只有他们两个从农场来的过客,失落在城市夜生活的海洋里,象两个傻子一样无所适从。
“回吧,回吧。”向红心疲惫地说。
他们俩返回农场又经过沉湖边时,已是晚上十点多钟了。这时湛蓝的夜空里月朗星稀,公路右边是广袤的农田,左边是千里沉湖,只有这辆车的车灯划破黑夜的沉寂。
“能停一停吗?不耽误你吧。”一路上沉默无语的向红心拍拍洪波的手。
车停了,向红心缓缓下车走向湖边,心事重重地望着茫茫沉湖深处出神。
“你怎么了,这次不顺利,再想别的办法嘛。”洪波走过去安慰道。
沉湖边,空旷的星空下,头顶那一片湛蓝深邃幽远遥不可及。一辆车,两个人,四野茫茫夜色朦胧。湖里有风吹过来,引起荷叶芦苇一阵阵沙沙响,蛙声有如潮水此起彼落。
“我不想回家,我真地不想回去了!我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了。”向红心慢慢走近湖边,蹲下身,拾起一块石子投进湖里,蛙声停了一会又响起来。
“那就在这里坐一会吧。”洪波从车里拿来两个软靠垫,给她一个扶她坐下,自己也在一边坐下了。
两人静静地坐着,抬眼往远处望去,寂寞的沉湖平静地躺在夜空下,象一位历经忧患的老人在昏睡,脚下的湖水轻轻拍打湖岸,忍不住寂寞的蛙鸣声象潮水般一阵阵传过来,在那水天连接处,几点淡黄的灯火在闪烁,象几只眼睛在忽闪着长长的睫毛。
忽然间,一阵荷花的香味不经意中随着微风沁入他们的心脾,两人默默相视一笑,都觉得神清气爽了。
向红心又向湖里投下一粒石子,一声轻脆的叮咚声带来清凉的感觉:“刚才我觉得好烦好烦,这些日子我一直很烦燥,从我爸爸病起,哥哥出事,这些事没一件让人省心的。”她告诉洪波,市政法委书记根本就不承认答应包局长的什么招呼,很直接地说向五九的事情是个铁案,什么人也翻不了,要她不要再找什么人了。他还很直接地告诉向红心,沉湖有人一直死盯着这起案子,还不断寄来检举材料,说一定要把向抗生向五九父子俩搞的坐牢,是省农垦局出面协调,市里也不想深挖重判的,向五九一案就至此为此,向五九判几年实刑大家都说得过去,对举报者也有一个交待。她后来找到在市五医工作的前夫,前夫已经成了一个社会上的混混,正在歌厅一个小包间里和两个小姐鬼混,一口回绝帮不上忙,却对她保持良好的身材和容颜垂涎三尺,要动手动脚。
“可惜我没什么关系,我的同学都是一些农技人员,帮不上忙。几个混得比较好的又在外省够不着这边。”洪波说。
“别这么说,我知道你的心意,我气的是那些人忘恩负义,我爸对他们够好的,给他们解决这解决那的,可现在呢,我们有事的时候,他们象避瘟神似地人影都不见一个,这些前恭后倨的嘴脸我算看透了!还不如李思水这个神经病,他记恨我爸,想骂就骂,我们也不怕。还有些人,给他家解决了九件事情,一件没解决或是不满意,这会儿就又是吵闹又是举报,真是人心填不满,只有天来收!这就是沉湖人啊,太让我失望了。唉不说了,反正就要走了,今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