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波和何洁结婚半个月后的一天晚上,俩人来到向抗生家中。
向红心很高兴笑得咧开了嘴,热情地给他们拿水果、递毛巾什么的,她说父亲在宾馆陪省里来的记者们吃饭,快回来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你们俩还记得我们啊,我以为你们幸福得把我这媒人给忘了呢!”她坐下来,歪着头看看何洁又看看洪波。
洪波与何洁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向红心的脸上也泛起了红晕。
两人告诉向红心婚后这几天的一些事情,其实他们很忙碌的,头两天要到何洁的几家亲戚那里去串门,洪波公司里事情多,何洁班上的课也丢不开,两人只休息了四五天便都上班了。
红心问他们回洪波老家没有。何洁说结婚时他的父母妹妹都来了,这次就没有回去,还有十来天就要放年假了,说好了回去再接他的伯父叔父等一些亲戚吃两餐饭,算是谢礼吧。
“我在想过年回去带些什么礼物给他的爸妈和妹妹。”何洁笑盈盈地说。
向红心咯咯笑了:“傻妹子,过年还早呢,到时把单位分的一些物质带回去不就得了?”
“我也是这么说,她觉得太简单了。”洪波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何洁,何洁示意先给向红心,洪波笑笑递过来向红心又推过去:“你还是先讨好老婆吧。”
何洁便不再推辞,笑眯眯地接过来一小口一小口吃着,边吃边品味,好象这苹果特别甜蜜一样。
看着他俩幸福甜美的样子,向红心在心里为他们高兴也为自己叹惜。
三人坐了一会儿洪波提议回去,向红心说:“再坐会儿,我爸快回来了,他昨天还说起你们呢,说你们真是幸福的一对。”
这时,屋外的争吵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是我爸!”向红心拉开门便走了出去。
屋外天色已经暗淡下来,象乌蒙蒙的大锅盖罩在人们头顶。不远处的公路上人影绰约,路灯还没打开,只听见很是吵闹却看不太分明。向红心、洪波、何洁三人连忙跑过去,仔细一看是两个人拉着狂躁不已的李思水,不准他靠近向抗生,向抗生被何自我搀扶着,抬手用手杖指着李思水,气急得说不出话来。
“红心姐,向书记回家走到这里,李思水冲过来用杯子朝向书记身上泼开水。我们说了两句,李思水就大吵大闹。”一旁的杨怜香给向红心解释。
“爸,别理他,我们回家。”向红心连忙走过去扶起半躬着腰的父亲往家中走去。
何自我看到洪波过来,对他说:“快把李思水拉走!”
李思水猛地挣脱被抓着的双手,声音嘶哑地大叫着:“向抗生!你毁了我一生,我跟你拚了!”向下低着头便朝向抗生撞去,人们反应不及不由得叫出声来。
向抗生本能地挥起手杖对他迎头打去,只听咚地一声李思水双手捧头裁倒在地,象小孩一般大哭起来,边哭边叫:“向抗生打人啦!向抗生打人啦!”他突然发现自己头部出血,于是惊恐万分更加大声叫唤起来:“不好了,出血了!要出人命了!我的头打破了!”
“我没打他,是他要撞我!”向抗生象做错事的孩子口气软下来,他真担心会打伤李思水。
“向抗生,你这个独夫民贼,你死卡着不让我调走,你要害死我!你要杀我灭口!我不怕!你贪污受贿、买官卖官、欺男霸女,你以为我不知道!我要告你!”李思水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唱,又是哭又是闹。
“李思水,我警告你,你再这样胡闹就让派出所把你抓起来!”何自我气得不行。
洪波上前用力去拉李思水,叫着他的名字要他别闹。以前他发病时只有洪波才能劝住他的,看现在的情形李思水又发病了。
看着吵闹不已的李思水和渐渐围过来的人群,向抗生又气又急,恨不得再打几下才解恨,但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实在是有点不妥,于是准备离开。
李思水见向抗生要走,爬起来又要上前用头撞他,被洪波等人一把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他有劲使不上手足抽搐拚命挣扎,继而破口大骂。
“向抗生,你这个腐败份子,我一定要告倒你!你这个伪君子,满口马列主义,一肚子男盗女娼!你拿公家的东西送人情,睡了计生干部就提她当书记,睡了保姆就送她上大学让她当老师,你什么东西!”李思水拚命地喊着,生怕别人听不见。
洪波突然觉得心里象被人捅了一刀似地呆住了,松开按住李思水的手,半蹲着身子不知所措。
“你害人害已遭报应啊!你睡了女干部睡保姆,现在又睡自己女儿!中风啊、偏瘫啊活该!哈哈—”李思水的话没说完突然间没有了声息,四周顿时寂静得可怕!
是洪波,他一拳打昏了李思水!
洪波觉得四周有千万双眼睛在看着他,这些目光里有惊奇更多的是鄙夷,一时间天旋地转—做保姆!上大学!当老师!不就是他新婚的妻子何洁吗!?
他缓缓起身,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