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她运气好,碰上程锐这么个刀子嘴豆腐心,还责任感爆炸的男人,要是换成别人,别说娶她了,没打断她的狗腿,已经手下留情了。
“程锐,对不起。”
这话是替原主说的,也是真心实意的。
程锐却摇头,“并非全是你的错,若不是我一时糊涂,你一个姑娘家也强迫不了我,何况结婚之后,我对你并不好。”
没有对她严加管教,也对她漠不关心,才走到今天这般,不可挽回的境地。
“我对你太缺乏关心了,不知道你这阵子这么辛苦,还听信了孙明美的污蔑,怀疑你跟季森关系不纯,也没控制住脾气,动手打了人,不管是身为军人,还是身为丈夫,都太不应该了。”
他看着文殊兰,头一回,眼神里不再是厌恶,而是浓浓的愧疚。
“也怪我当时在气头上,没有耐心跟你解释清楚,才造成了这一场闹剧。”
话都说开了,文殊兰也平静了,“都过去了,翻篇吧,不必再提。”
她越是平静,程锐就越清醒地意识到,她离开的心意已决。
一时间,心头五味杂陈。
他哑声道:“抱歉,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
不,你是个优秀的丈夫,只是娶错了人。”
渴望婚姻的那种小女人,若是嫁给他,一定会被呵护很好,会很幸福。
只可惜,她文殊兰并不是这种女人。
“程锐,我们不合适,你配得上更好的女人。”
“哪来更好的女人?”
程锐摇摇头,“你说的是曼姿吗?你是不是以为我喜欢曼姿?”
文殊兰看了他一眼,“不是吗?”
程锐本想解释,但对上她淡漠平静的双眸,似乎他喜欢王曼姿,又或者别的什么女人,她都无所谓,突然就觉得,没有解释必要了。
过了今天晚上,他们就会去离婚,她也会离开这里,那他喜欢谁,还关她什么事,她又怎么会在乎呢?
她现在就已经不在乎了。
意识到这一点,程锐心里空荡荡的,像是被挖走了什么似的。
他最终还是没有解释,只说:“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尊重你的选择,明天早上9点,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说完起身离开。
从来挺拔高大的身影,带着一丝落寞,消失在夜色中。
文殊兰不由一愣。
她只不过是遂了的意愿,配合他把离婚手续办了,他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文殊兰自认为问心无愧,但心里莫名堵得慌,像是委屈,又像是伤心。
“原主啊原主,又是你的残魂在作祟吧?”
看着已经签好字的离婚申请书,文殊兰摇摇头,“你欠的债还不够多吗?1000多块钱的债,我替你还清了,至于欠程锐的情债,到了明天,我也会亲手把它了结掉。”
“你也别觉得舍不得,程锐好心救你,你却恩将仇报,嫁给他一年,好事没干,坏事倒是做绝了,他能忍到一年才离婚,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
文殊兰说着,拿打火机点燃了一炷香。
上辈子活了30年,接受的是唯物主义教育,怪力乱神在她这儿,统统归为封建迷信。
但现在不是了。
穿越重活一次,有些东西不信不行,敬畏之心不可无啊。
点燃了香,文殊兰把它插在屋子的正东方,然后双手合十,认真又诚恳道:“等明天离了婚,一切尘归尘,土归土,你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心了,好好去投胎,18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说完之后,浑身骤然一轻,好像有什么东西,终于从身体里散去了。
前所未有的轻松
。
跟她只隔了一堵墙的唐丽,从门口经过,见她又是烧香又是念念有词的,魂都要吓飞了。
“文殊兰该不会是受刺激太大,疯了吧?”
“首长亲自来劝离婚,这脸面可丢大发了,搁谁身上,谁不疯?”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闹得这么难看,烧多少香请佛祖保佑不被离婚,佛祖也救不了啊!”
一夜之间,文殊兰不甘心被离婚被抛弃,各种烧香拜佛,疑似疯了的消息,在大院里传得沸沸扬扬。
以至于第二天一早,文殊兰才起来刷牙,但凡路过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很不对劲。
文殊兰:“……??”
这种关爱智X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唐丽小心翼翼凑过来,怀里还抱着各种各样的药,各种往她手里塞,“你千万别想不开,有病就吃药,委屈也可以跟我说,千万别闷在心里,可别到时候脑子坏了,身体也垮掉。”
文殊兰风中凌乱,“唐姐,我身体好着呢,脑子也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