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用管,接着插!”戍声面色一肃,沉声喝道。
“是!”周二郎深深吸了口气,随即不再犹豫,接着便按照事先部署好的位置依次插入各军之旗。
短短片刻间,七支大军,近二十万铁骑的行军路线已然清清楚楚的标志在了沙盘之上。而唯独那落云川一带还是空落落,并没有一面军旗插于此地。
“将龙荒左军抽出来,连同墨麒麟大纛一并放于落南川!”待打量了一番此间布局后,戍声随之开口。
“将军!”周二郎神色大变。
“干啥干啥!没听见将军发话了!”
王胖子二话不说,一把就将左军的旗拔了出来,连同那墨麒麟大纛一并插在了落南川的地界儿上。
“龙荒左军主将纪南,得令!”纪南抱起拳头便喝了出来,期间不管怎么压都压不下去那努力上扬的嘴角。
“将军!还请将军三思!”武安眉头深皱,当即单膝跪地,抱拳沉声而喝。
“还请将军三思!”
刘三刀,周二郎,张运良等一众龙荒部将纷纷跪了下去,抱拳大喝,且神色间的凝重也已经快化为了实质。
“侯爷!末将请命,阻击落南川一带之敌!”步天涯面色肃穆,继而单膝跪地,俯首抱拳。
“侯爷!您乃全军之中枢所在,切不可置身于险境啊!”
“还请侯爷三思!”
一时间,厅内一应各军骑将尽皆跪了下去。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在场之人没有一个希望前者出事。
这不仅仅是关系到那近二十万的先拓之骑,更是包含了众多难以言喻的东西。
“都那么紧张做甚?那天狼左军在不在落南川还两说呢,都起来!”戍声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脸上尽显轻松之色。
“侯爷,您...”
“黑九统领,你是想违本侯的令么?”戍声佯装怒色,沉声开口。
“是!末将领命!”黑九俯首抱拳,眼底间满是复杂。
“各军即刻整备,全军于明日傍晚开拔!”
“是!”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此事再无二议。
万山,步天涯等一众各军骑将也在此时才明白了过来,前方的那个人在平日里的确很好说话。
可一旦到了战时,那种说一不二,不容置疑的霸道才会真正显露出来。自将令下达的那一刻起,便再无更改二字。
众将之列,孟子义没有说话,在感受到前方的那抹眼神后,他也随之笑着点了点头。
一切不在言语中,又尽在言语中。他是一军主将,也正因为如此,他比常人要更懂前者究竟在想什么。
随着次日的太阳缓缓升起,又缓缓落下。待酒足饭饱过后,黑风城内近二十万铁骑相继踏上了新的征途。
与此同时,整个雷州的战局也在这近二十万铁骑之下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大宛要救,必须要救,这是来自裂天城的帅令,也是一道不容任何人质疑的帅令。
没有人知道大宛方面究竟还能坚持多长时间,就是远在裂天城的苏虎臣同样也没有一定的把握。
一年,半年,甚至是三个月,在那一天没有到来之前,不论是谁,也永远预测不到结果。
只要尽可能的延长,拼尽全力,不惜一切代价的延长。若是雷木两州后方封锁线全面崩塌,那毫无疑问,于黑武这片土地之上的整个战局都会在一夜间回到从前。
与其说这是一场战局,不如说这是一场赌局,实实在在的赌局。
不论敌我双方都已经红了眼,且掏出了那一张又一张的底牌。可现如今雷,木两州之地就像个无底洞一般,饶是压下去再多的赌注,这个洞也丝毫没有变化,甚至没有半点涟漪。
三日后,凤鸣谷外围一带
“声子,你说那莫根小儿不会真埋伏在这儿吧”望着前方那一道又一道的丘陵,位于大军前列的王胖子也不禁犯起了嘀咕。
“怂了?”戍声侧目笑问。
“那小子的确有两下子,不过老话说的好,双拳难敌四手!能群殴的事儿,小爷才不会傻乎乎的跟那孙子你一刀我一刀!”
“哈哈哈,胖哥,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不一样!”闻声,纪南爽朗大笑。
“这儿的景色不错,都下马歇歇!”环顾了四周一圈后,戍声随即便跳下了马背。
见状,一直跟在身后的宁风没有半点犹豫,在吹响号角的同时便调转马头狂奔了出去。
自主号角响起后,那一道道沉闷无比的号角声顿时便响彻在了这方天地之间,直至贯穿后方整整三万龙荒骑之队列才逐渐平息了下去。
“将军,斥候小队已经准备好了!”折返回来的宁风放声大喝。
“将那凤鸣谷的里里外外,全都给我摸清楚。半个时辰后,全军上谷!”言罢,戍声随之便躺在了草地上,且不知何时,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