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入了屋,陆文谦仍不肯松手,曲云初更觉难为情。
孤男寡女的,这疯批不会准备对自己怎么样吧。
“快放我下来。”
曲云初语气强硬的催促道。
陆文谦哪肯依从,朝思暮盼了一年才与她重逢,如今巴不得将她一刻不离的捧在手心里。
所以不仅没有放她下来,还顺手一脚将房门关上了,直接抱着她去了内室。
“陆文谦,你想做什么?”
曲云初心里突然有些慌张。
虽然与他同处一室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那不过都是权宜之计,而且她那会儿只将这疯批当作可以随手拿捏的废物。
阔别一年,看他如今身强力壮的,已然不是当初那个忧郁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不过一年未见,夫人与为夫竟如此生分了。”
陆文谦将她放到榻上,对她这番态度有些不满。
“二爷多心了,我不一直都是如此。”
曲云初勉为其难的挤出一抹笑意:“二爷旅途劳顿,该好生歇息才是,我去让她们替二爷备些膳食过来。”
正想挣扎着起身,陆文谦那修长的指节轻轻一压又将她按了回去。
“不急,分别这么久,让为夫好好看看你。”
陆文谦细细的打量着她,眼中蕴满情意:“这一年苦了你了,你看上去消瘦了不少。”
“世道艰难,二爷在外奔波才是辛苦,我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算不得什么。”
曲云初客气了句,趁他不备再度起身,才行两步,陆文谦一只手迅速拦在了她面前。
瞧他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曲云初变得更加紧张了。
她此刻对这疯批的感情无比的复杂。
要说全然不喜欢,那不过是骗自己。
生得俊美无俦,待自己向来也是无可挑剔,怎么算那都是女人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就是他终究不仅仅只是陆文谦,那骨子里还沉睡着一个大魔头呀。
陆文谦哪里能想到她心里藏着许多顾虑,目不斜视的盯着她,语声中开始透出冷意:
“难不成你还想对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这一年是陆家最艰难的一年,你不仅没有离我而去,还带着岳母和小妹留在府上,各处斡旋,替我运筹帷幄,让陆家再度走回正轨,这一切我都是看在眼里的,既然你心中一直有我,又何必一直闪躲?”
整个人缓缓向她逼拢了些,陆文谦目光渐转温润:“你可知道这一年我奔波各州,看着陆家各处惨淡凋零之景,都是如何渡过那每一日的惶恐的?”
曲云初愣愣的摇头,一双冰亮的珠子转个不停。
“是你,是你给了我源源不断的动力,让我马不停蹄的一站接着一站,一州接着一州,不畏艰险也不惧生死的敢去和宋家放手一搏。”
陆文谦与她深情相视着,娓娓诉说着压抑了许久的话:“陆曲氏,没有你,就没有陆家今日的重盛,也没有我陆文谦再度迎来的辉煌,我此生绝不会负你。”
“可我怕是会负你呀,说不定有朝一日还要杀了你。”
曲云初心里头想说的话到了嘴边没好意思出口。
陆文谦如今的心里是真真切切的爱她、怜她、惜她,感激她,而且他也认定这妮子心里是装着自己的。
都说患难见真情,她若心里无自己,又怎愿意留在陆家替自己苦苦支撑家业。
念及于此,他放心的闭上双眸,诱人的唇角轻抿着向着面前的挚爱亲吻上去。
曲云初心里一个咯噔,本想拒绝,可这疯批如今已然情深不能自已,而且还认定自己留在陆府是为了他,自己如若否认再如何解释着实是个难题。
短思片刻,她只得选择默默闭上双眼,接受这短暂的欢愉。
当那柔软带着丝丝冰意的唇瓣触及自己灵魂那一刻,她仿佛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放松,可又不得不怀有警惕去提防眼前这个男人。
“鬼王大人,要是有朝一日你得知是我亲手替你除去了你那些心腹旧将,你还会说出方才那些深情的话吗?”
想到这一层,曲云初毫不犹豫的一把将他推开,迅速的冲出了房间。
陆文谦一脸懵逼,感受着嘴角残留的一丝温存,呆呆地注视着曲云初消失在自己眼帘深处,满脑子的问号。
“她究竟怎么了?”
“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陆文谦十分不解。
明明能感受到她对自己是存有爱意的,可她为何要如此对待自己?
这种感觉实在叫人难受。
……
曲云初冲出房间,看到卫氏领着曲阿阿和可颜、小宁端着膳食过来,并未理会,而是直接出了府,抢了匹马直奔九云山而去。
望着女儿扬长而去,卫氏心里也是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