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母亲的建议,唐幼宁一口茶水在嘴里包了许久,险些喷了出来:
“娘,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他可是我的叔伯,你是想让我背上乱,伦之罪吗?”
“瞧你说的。”
岳轻萝不以为然的撇嘴:“他又不是陆家人,算不得真正的叔伯,皇家虽然也姓陆,可并非与烟阳城陆家同出一脉,怎么算也算不得是陆家血脉。”
“即便他只是祖母收养的义子,却也是入了陆家族谱的,身为陆家的媳妇,我自当恪守陆家的家法,严守门规。”
唐幼宁语气坚定道。
“我的傻丫头。”
岳轻萝劝得有些着急,不停皱眉:“你长姐,那个小丧门星她可曾恪守过府上的门规?当初她与彦朝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的,可有人恼过她?人家如今还不是混得风生水起,连你父亲都想妥协迎她回府呀。”
默了几秒,她继续苦口婆心的劝道:“做女人别的什么本事都无需有,只要保住一张漂亮的脸蛋,学会驾驭男人,她这一生才能过得锦衣玉食。”
唐幼宁如今的心思只在自己女儿身上,只要能保着她平安长大,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经历了这些事,她如今谁也不信,只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实。
去过几次九云山,她听闻了不少二婶的事迹,心里早已笃定只有现在这位“长姐”能护她们母女周全。
至于“长姐”体内住着的究竟是沈家女还是曲天师,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娘,你就别再替我琢磨这些事了,女儿在陆家过的很好,二婶待我并不凉薄,府上人也没计较彦朝先前犯下的过失,对我格外宽待,这一年陆家如此艰难,连二婶都亲自出去摆摊养家糊口,可二婶却并没让我出门做过辛苦的事,仍让我养尊处优的待在藜榕院里受着孙少夫人的待遇,我没什么不知足的。”
毕竟母女一场,唐幼宁终究放心不下她,也语重心长的劝道:“娘,父亲不是位称职的夫君,更不是称职的父亲,你也要替自己做些打算,切莫由着他胡来。”
“你父亲那也是为了唐家的兴旺着想。”
岳轻萝没好气的叹道:“你就是被那小丧门星给迷惑了,她分明是在挑唆你们父女关系,素闻她会些歪门邪道的妖法,说不定你生产那日正是她使的妖法害苦了你们母女,你千万别被她蒙骗了。”
屋外,乾山女王偷偷聆听了许久,见里面的小寡妇仍是无动于衷,索性现了身,绕开门口的几名小厮横冲直撞进来,大声道:
“岳姨娘说的不错,那臭道姑正是会些旁门左道的功夫。”
乾山女王恨恨说道:“我就被她害得不轻。”
“步瑶小姐?”
面对“李步瑶”的突然出现,唐幼宁和岳轻萝神情都是一怔。
“李姨娘,你我素无交情,前些日子还听说你受了惊吓在桃源村养病,你怎生来了我的院里?”
唐幼宁困惑的看向她,话才问完,岳轻萝也赶忙接了话:“步瑶小姐,你口中的臭道姑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说你被你家家主夫人害得不轻,难道上次受惊吓是因为她导致的?”
“我……”
乾山女王眸色微顿,理了理思绪,才开始胡编乱造:“正是因为她,我才被家主如此不待见的。”
随后又将如今这位家主夫人的真实身份与母女二人述说了一遍。
“这世间还真有此等怪异之事?”
岳轻萝唏嘘不已:“难怪陆家二爷一直唤那位卫氏作岳母,原来他早就知晓了此事。”
想到此处,她更加愤愤不平:“这小丧门星瞒得我们好惨,这可不行,定要赶紧将此事告知江老夫人。”
“母亲这是操的哪门子心。”
唐幼宁脸上并无一点惊讶之色,立即阻拦道:“祖母如今只想做个闲人,你何必再去惊扰她,再说连沈家的陶伯母和陆家二叔自己都不介意,母亲去掺和此事算什么?”
岳轻萝睨了眼女儿,见她神色如此淡然,不由挑眉道:“难不成你也早已知晓此事了?”
唐幼宁并未作答,算是默认了此事。
“好啊,好啊,你可真是长了出息。”
岳轻萝气得不轻,愤然起身:“我定要将此事立刻告知你父亲,别人管不了,难道他也不管了?”
“不管府上现如今这位是长姐也好,还是曲天师也罢,她这具身子自小就是养在沈家的,唐家的族谱里可能寻到她的名字?”
唐幼宁提高了音量:“母亲让父亲前去说理,不是自取其辱又是什么?”
这话让岳轻萝彻底怔住。
是啊,纵然有血脉传承,可当初那小丧门星是被丢弃出府的,官府不追究责任就算不错了。
如此一想,她只能作罢,垂头丧气的坐了下来。
乾山女王已然看出这母女二人不是一条心,而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