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喜还未开口答话,就见一位穿着斗篷的神秘人物慢悠悠的踏了进来,手里捏着一枚瓶子,随意往炎嵩身上洒了洒,整具尸体顿时化为乌有。
“化骨散?”
陆彦朝面上一阵惊愕。
那人并未答话,自顾自的走到墙角边静静的站立住。
随后,房门被推开,只见两名女子簇拥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
“干娘,您……怎会在这里?”
陆彦朝瞠目结舌的问道。
本想上前亲近,可想到过世的母亲,整个人还是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
“一年未见,朝儿对本宫似乎生疏了?”
华夫人冷眼瞧着他,嘴角抿出一抹阴恻恻的笑意。
“二叔如今已是个残废人,对我对陆家并无太大的威胁呀。”
希瞳有些咂舌:“难不成这等凡夫俗子还会遁地术?”
他更加确信这妇人是故意将那二十万两银票输给自己了。
曲云初打量周围,发现四下里一片凌乱,又在地上轻踩着试探了一番,不费吹灰之力就寻到了地道的口子,掘开来看,果真有一条新挖的通往外界的地道。
刘全气愤的朝寒衣卫挥手示意。
她怎么知道娘娘来了烟阳城?
刘全越发的意识到这位陆府少夫人十分不简单。
难道至圣娘娘已经来了烟阳城?
他狐疑着看向曲云初。
“娘娘饶命呀。”
最为紧要的,刘全好歹是自己的人呀。
“干娘莫非是遇上了什么难处?”
刘全看曲云初的眼神突然充满惊愕。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至圣娘娘喜欢陆彦朝,帮着陆彦朝除掉自己娘娘并不会怪罪。
就是寻到那处时,早已人去楼空,没有了陆彦朝和炎嵩的影子。
华夫人狠狠瞪他一眼:“你只需清楚一点,陆文谦必须死,否则,你我母子二人将来皆不会有好日子可活。”
“堂堂玄门中人竟干出此等违背天理的事来,也是死有余辜。”
“走吧,本宫好些年没来过烟阳城了,正好去拜访拜访你祖母。”
言语间并未提及半分别的缘由,似乎从未怀疑过眼前的妇人才是害自己母亲的罪魁祸首。
“炎嵩已死,那地室本宫也差人清理了,没人知道是你想害刘全。”
来喜心慌意乱的刚开口求饶,那戴着斗篷的神秘人就上前一脚狠狠踩在了来喜的脖颈处,如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很快来喜就没了气。
陆府内,按着希瞳的指引,果真在最东边的院子寻出一间地室。
来喜并不是个贪图小利的,而且还是至圣娘娘赏赐的,能让他背叛自己的缘由只有一个,那就是这厮觉得有人能够给他更好的前途。
……
想到张锦年此次回京后的变化,华夫人心里跟块明镜似的,他定然知晓了烟阳城所发生的一切,终究与自己离了心。
曲云初并未明说,只是随意指了指地室的入口,便有小厮着急忙慌的进来禀道:“禀织造大人,至圣娘娘摆驾陆府,命大人即刻前去相见。”
华夫人语重心长的劝道:“这个节骨眼上,你与刘全还得互相扶持。”
华夫人眸光幽深的瞥了眼来喜,冷冷的笑道:“本宫平生最厌恨卖主求荣之徒了,你既然来了,就与炎嵩做个伴吧。”
“谁?”
“二少夫人请。”
“你母亲的事……”
“儿子不敢。”
“这不是你该问的。”
似乎事事都能未卜先知。
话到此处,陆彦朝有些嫉妒的蹙起了眉头:“更何况,大监待他情同父子,儿子若再苦苦相逼,陆家的处境只会比眼下更糟。”
如此聪慧之人怎可能一直输银子给自己呢。
也看出这孩子是为着刘全对付陆家而自己又没有出手相助生了怨恨,连忙宽慰道:“大监有大监的难处,如今新月党那群爱嚼人舌根的整日里不知死活的妄议朝政,他整肃皇商也是情势所逼,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遁地术倒不见得,但金蝉脱壳还是有不少法子的。”
刘全其实心里已有预感,害自己这件事唯有陆彦朝能做到。
“只要除掉你二叔这个祸害,大监他早晚是要青睐于你的。”
“怎么会。”
想到陆文谦中毒之事,他索性打破砂锅问到底:“儿子一直有一事不明,干娘为何如此忌惮我二叔,非要置他于死地?”
“母子间何必说如此见外的话。”
想到眼下的处境,陆彦朝还是违心的回道:“干娘对儿子呵护备至,儿子日日思念干娘,唯恐难以报答干娘一二。”
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