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不错不错”
沈如白摇扇轻笑,又开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嫂子,只喝我表兄敬的茶有什么意思,不如你和我表兄来个交杯茶?”
这不合时宜的提议一开口,李恻和知岁双双抬眼,眼神锋利似剑,恨不得把面前的沈如白刺穿。
沈如白立刻感觉自己的周围凉飕飕的,犹如置身寒窑,他可不想跟这对新婚夫妇抗衡。
一想到这里,连忙回转话锋讪讪地:“哈哈哈……那什么……你们要是不愿意其实也没什么的……”
听到这句话,知岁觉得这人总算有点良心了,不对,是自知之明。
沈如白说完,和光师太便笑着招呼众人一起吃茶。
温热的茶水入口,总算堵住了某些人不合时宜的话头。
三人又坐了一刻钟,不知不觉已近戌时。
日暮天昏,万物朦胧,寺内的草木都笼罩上了一层稀薄墨色。
天边倦鸟皆已归巢,三人商议着也该家去了。山路崎岖,入夜太深恐不好走。
和光师太将三人送到寺门口,一路上对李恻千叮咛万嘱咐,说着“要对知岁好、不能欺负她、”诸如此类的话。李恻认真听着,皆一一沉声应允。
倒是知岁听着有些许的不好意思。
与和光师太分别后,沈如白也难得正经地向着两人辞了行,寺外顿时只剩知岁同李恻二人对立。
气氛一时尴尬起来。
知岁瞥了瞥李恻,李恻也打量着知岁。两人面面相觑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见鬼——
我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啊!
沉默中,难捱的知岁终于清了清嗓子,眼神闪烁地看着李恻:“那个夫君……不对,我还是叫你王爷吧,王爷,其实你叫我岁岁就好。嗯……天色不早了啊……该回去了,对了,你走哪边啊,我走这边,你顺路吗?”
李恻:“岁岁”
“嗯?”
知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弄得有些不习惯
李恻则垂眼,认真地看着知岁:“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想我们应该住的是同一个地方吧。”
知岁:……
轻飘飘的一句话,知岁脸上好不容易堆砌起来的淡定再次分崩离析——我究竟在说什么啊!谢知岁啊谢知岁,你脑子是被驴踢了吗?人家是齐王,是你夫君,当然住齐王府啊。
一瞬间,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觉得再也没有比她更傻的人了。
简直傻得可笑。
“啊……是了,你看我都忘记了”
知岁强颜欢笑着,说话的时候忍不住偷偷去瞧李恻脸上的表情。
“唔,没事”
李恻轻声应答着,在沉沉暮霭中不知不觉抿了嘴角。
不过也正因为隔着在迷蒙的夜色,知岁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两人一时不语,气氛再次尴尬。
知岁发誓自己这次再也不莽撞开口了。就算尴尬死自己也要忍住。不过好在,缄默只持续了一会儿,下一刻李恻便温声开了口:“今日我是骑了马来的,想来你骑马并不方便。不如同你一道坐马车吧。”
“是吗,我也正有此意”
知岁僵硬地笑着,把人往马车里请。进了马车,两人之间刻意的保持的距离立刻被拉进了,
知岁平日里都是一人出行,因此选择的马车都是小巧玲珑的。坐一个人不大不小,坐两个人就有些逼仄了。
“那个……这马车是有点小啊,下次我选大一点的。”
知岁一边攥着衣角,一边局促地讪笑者。
李恻低头,看着两人贴得严丝合缝双肩,觉得二人对“有点小”这句话有点分歧。
知岁见李恻没有接话,自己便也不再多说,掀起窗幔去看窗外。
可她刚一掀起来,玉茉便“贴心”将窗幔放下:“秋夜寒凉,王妃别着凉了”
知岁:……
于是乎,她只好规规矩矩地坐在车内,与李恻共处一室。
李恻亦不知如何开口,两人一路无话,
山路坑洼,行至下坡处,突然猛烈颠簸起来。
马车大幅度地往知岁坐得那一侧倾泻。知岁头不受控制地往马车车壁砸去,电光火石间,她来不及躲闪,闭上眼如束手就擒一般等待着疼痛的到来。
然而,她等到的是自己头侧覆上的温热。
知岁不可置信地睁开眼,只见李恻一手撑着车壁,另一只手穿过她背后稳稳地拖住了她的脑袋。从知岁的角度看去,李恻整个人呈现了一种半包围的姿势护住了他。
与此同时面前的男人又似乎十分地注重礼节,除了左手不可避免地碰触着知岁的脑袋外,腰身和手臂都尽量与知岁保持着距离。颇有些君子之风的意味。
“多、多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