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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塔中(1 / 3)

玉蝉衣被那突如其来的大力踹门声吓得手抖了一抖,险些将陶碗打翻。她微微皱眉,抬目望去,就见黄氏走了进来,一张干瘦刻薄的脸拉得老长,眼神不屑,仿佛时时不满似的,一开口就是嘲讽的话。

“瞧,我就说嘛,这小灾星轻易死不了,费不着请郎中,这不,睡一觉就好了。”

玉蝉衣盯着眼前这个刻薄的中年妇人,刚想“回敬”两句,一旁的要儿却急忙扯了扯她的衣袖制止她。

玉蝉衣看一眼面带惧色,朝她偷偷递眼色,示意她别开口的要儿,生生忍住了话头。

据方才要儿所说,这黄氏脾气暴得很,常常一言不合就手执木棍殴打人,原身和要儿平日里都没少挨过她的打,眼下自己刚醒来,对周围一切都还陌生,身子也还虚弱着,若是再被她打上一顿,今夜非得小命呜呼,魂归西天不可。

好汉不吃眼前亏,玉蝉衣靠坐在床头冷冷看着她不说话,心下却将她的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了一遍。

黄氏见她直视自己,眼神并不似往日那般惧怕,目光中甚至带了一丝说不出的寒意,顿时心里一跳,叱骂道:“看什么看?臭丫头!搁在家躺了两三天了,这得少赚多少钱?我告诉你,我这可不养闲人,明儿一早你必须起来干活,不然有你好看!”

黄氏气哼一声,转身出了门,走前还要故意“砰”的一声将门重重甩上,玉蝉衣隔着门都能听到她在外头边走边骂骂咧咧的声音。

夜色深沉。

这一夜,玉蝉衣睡得很不安稳。

木板床很硬,咯得她生疼。床被很薄,春夜极寒的夜风从破旧的门窗缝里漏进来,冻得她手足发麻。

待至天色微明,她好不容易入睡,身上的薄被却突然被人一把掀开。

“臭丫头,鸡都鸣叫好几声了还不起来干活,真当自己是千金小姐呢?”黄氏尖声责骂道。

正在灶房劈柴烧饭的要儿听到声音,赶忙跑进屋求情道:“娘,阿蝉姐姐磕伤了头,不若再让她多休息一天罢?”

不料黄氏抬手就是一巴掌,指着要儿冷笑道:“你个小贱人,做好你自己的事,还有空管别人,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就扑上前去拧要儿的胳膊。

在睡梦中的玉蝉衣冷不丁被黄氏吓一跳,刚从惊吓中缓神过来,就听到要儿的痛呼声,她立时起身上前去将要儿拉至自己身后护住,冷冷看着黄氏道:“我起便是,你别打她!”

黄氏见她起来,冷哼一声,又骂骂咧咧了几句,方才转身出去。

早春二月,清晨的习习凉风带起阵阵微寒。

玉蝉衣提着一个装满衣物的木桶,走出了这个用篱笆围着的农家小院,缓缓向河边走去。

一路上能看到不少隐在绿树间炊烟袅饶的农户人家,偶尔还能听见几声鸡鸣犬吠,在小村回荡。

往东走了约十分钟后,闻得溪水叮咚及人声喧嚣,玉蝉衣放眼望去,只见有几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小娘子已经在小溪边举着棒槌洗衣了。

几个女孩子原本还欢声笑语,在看到她来后,顷刻间便安静下来,看向她的眼神中有惊讶的,也有怜悯和嫌弃的。

“听说她从山上摔下来,昏迷了两三天一直不醒,我还以为摔死了呢,没想到还活着!”一个高瘦的女孩用手肘捅了捅身旁人,小声议论道。

“唉,还不如死了呢,她爹爹和阿娘都不要她了!”另一个矮瘦的女孩接话道。

玉蝉衣边走边想,原身以前定是经常听到这些话罢?她这个穿越者自然不会为了这些话难过,可想到原身从小便是在这样不友好的议论声中长大的,心里难免生出同情来。

“谁家会愿意要一个不祥之人啊?她当年不就是因为克她兄长幼弟才被送到这里来的吗?这次昏迷,听说是刘大娘从坟坡上发现她的,我觉得她身上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看我们以后最好还是离她远点,免得沾上晦气。”另一个细眼女孩撇了撇嘴,一脸嫌弃道。

坟坡?

玉蝉衣脚步微微一顿。

这话瞬间引起了她的注意,然她表面却不动声色,只寻了处离她们较远的位置蹲下,而后将木桶里的衣物放入溪水中浸湿,沾上皂角揉搓几下,再用力地用棒槌捶打着衣物。

她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提回去晾晒好。待一吃完朝食,便主动背上篓筐,以失忆为由,让要儿帮自己引路去以往采药的山上。

黄氏吃完坐在檐下剔牙,见她做事如此积极,脸色终于好看一点,又见她眉眼灵动,整个人透着一股如春日花树般生机勃勃之气,竟与往日那沉郁寡言的模样大有不同,便盯着她的背影,心下若有所思起来。

“真得忘症了?怎的明明还是那副面皮,看上去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怪哉怪哉!”黄氏喃喃自语道。

今早要儿同她说了玉蝉衣失忆的事,她起先还以为这丫头装的,现下看来,倒像是真的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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