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抛绣球征亲呢。”
丛宗武嘿嘿乐道:“那也未尝不可,咱家凤儿如此人儿,到时蓿威州的才子们,还不得争抢的打破头皮,”
见妻子将头别过,不理会自己,便寻思了一下,又道:“其实,我心中倒有一人选。”
崔雪一听,还以为他会说自谦呢,就忙回头欣喜问道:“是谁?”
丛宗武笑道:“宗林兄弟啊,知根知底的人也可靠。况且他在货栈久了,以后于生意上,也能帮助到凤丫头,岂不两全其美。”
崔雪不禁气道:“若是凤儿心中有意,你以为这几年朝夕相处下来,日久会不生情么。我也去过货栈几回,自看得出些许端倪,只怕是襄王有情、神女无意吧。”
丛宗武无奈道:“我那妹子,打小爹娘都看不透,更何况我这个兄长呢。也不知她整日都装了些甚么心思,只同别的孩子两样,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崔雪“噗嗤”一笑,便道:“她恁般聪慧一个女儿家,岂是你这愚笨之人所能及的。”
丛宗武挠头笑道:“这倒不假,那丫头三四岁就能读‘女论语’了,便连爹爹请来家中教书的先生,都称赞不已,说她若是男儿身,必定状元才。”
崔雪叹息道:“一个女人,即使再才华横溢,也终须要嫁人的。难不成要学那李冶、薛涛之流,将一生之情,都赋予了诗书不成么?”
丛宗武沉思稍许,就问道:“你们姑嫂俩这般亲密,难道她便从未向你透露过甚么心思?”
崔雪笑道:“你总算是问到点子上了。”遂就将丛凤儿对自谦动情之事,大体说了一遍。
不想丛宗武闻后,却是脸色一紧,而后苦恼道:“倘是如此,那这丫头少不得要为情所困,吃一番苦头了。”
崔雪问道:“若果真能成,你可心有介怀么?”
丛宗武叹道:“这乃两码事,我何尝不想让自谦和凤儿走到一处,可你又不是不知他的心思,倒谈何容易。”
崔雪便道:“或许事情能转机呢,谁又知晓?”
丛宗武苦笑道:“我打因书兄那里,听过不少有关自谦的事情。说来你也许不信,他与那竹马青梅的女子间,就如同前尘注定般虚幻,处处透着神奇,令人不可思议。”
随后,便将打谢因书口中闻来的,有关‘九世贱命换一世夫妻’的故事,及自谦、静安,和鹰嘴崖的一些离奇,与她略是道过。
崔雪听后不由后背发凉、冷汗直冒,就惊异问道:“这些都是因书先生讲的,那他又是如何知晓的?”
丛宗武便道:“你还记得自谦入狱那会儿,曾去过皎青州的胡彦江先生么,正是打他那里传来的。”
只见崔雪沉思一回后,就摇头笑道:“这道听途说的,去胡言胡传一番,你们竟也相信,真是枉读了恁多圣贤书,以为是奇闻怪谈怎的。依我看,那位胡彦江先生,还真没辱没了他的名字。”
丛宗武不解道:“此话何意?”
崔雪遂道:“胡彦江,可不正是胡言讲么。”说完便“咯咯”地笑了起来。
丛宗武寻思片刻,就也好笑道:“经你这一提,我还真想起来了。据因书兄说,那位胡先生的大名为‘传’,字彦江,这般,岂不正是胡传胡言讲么,”
待说笑几句,便又感叹道:“我初闻此番言论时,也同你一般,觉着荒唐可笑,这不分明就是一段演义的神话故事,却硬是按在了自谦和那名女子身上么。但后来仔细琢磨着,倒好像还是有一点意思的。”
崔雪嗔了他一眼,便道:“可得了吧,此般瞎话,也只有你这愚痴之人才会相信,还是多想想凤儿的事吧。”
丛宗武为难道:“这叫我如何去想?”
崔雪就道:“打言语中可见,凤儿对俞大哥已是用情至深,当前来看倒也是个机缘,你何不去试上一回。”
丛宗武疑问道:“甚么机缘?”
崔雪寻思着道:“俞大哥之所以难忘意中之人,无非是因遭逢变故后,不想去枉加拖累,从而断了往来,也为此心生愧疚,故才执念的想要知道,如今过活的怎样。但便是寻到了,也断不会再发生半点甚么。
眼下既然同凤儿有缘相识,何不趁此让他断了念想,彻底安顿下来。哪怕俞大哥怀有自卑,更无意儿女情长,可我就不信了,凭着小姑子那等的可人儿,日子长了会不动心?”
但丛宗武稍是思索,却叹道:“他若能那般容易忘怀,便不是俞自谦了,何况要是动心,也不至于等到今日。”
说着,意味深长的瞧着崔雪,那意思,“若自谦真是这般之人,在皎青州时早已对她生情了,哪里轮到自家妹子”。
看他如此眼神,崔雪岂会不明,顿时俏脸羞红,遂嗔道:“反正事情我已说过了,怎般去做你自己决定。但别忘了,再过两日咱们就该离开蓿威州了。”
丛宗武无奈道:“好吧,我尽力一试。”
便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