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见转顾身后,见乔银山、季青笠又近了几分。明千霜连发暗器却都被查琉匪挡了去,两人也被阻住不得前进。
柳惜见转睛一思,得了一计,忽提起手中的金起陆,将他脸正对了查琉匪,道:“查大侠,你看这是谁呀。”
查琉匪一看她手上人是金起陆,不由得吃了一惊。他先前虽看见柳惜见手中提了一人,但那人脸朝下,他也看不清,金起陆今日又换了衣裳,服色与昨日不同,查琉匪便没瞧出他来,直至此时柳惜见扭转了金起陆正脸对他,这方看出。
便在此时,远处的乔银山大喊道:“查兄弟,拦住她们,别叫逃了!”
查琉匪当即向柳惜见肩头抓来,柳惜见向后一跃,明千霜趁柳惜见与查琉匪离远之际,对着查琉匪又掷出几枚细针。
查琉匪不及变招挡针,足下一顿,侧翻了身向旁闪躲,明千霜发出那几枚针射着了查琉匪身后的几个朝阳教弟子。
查琉匪见本门弟子受害,心头大怒,抽出长剑即向柳惜见面门刺来。明千霜见状,抖出自己软剑,如蛇游窜在查琉匪腰间。查琉匪猛地里觉后腰一痛,当即回剑自救,柳惜见后退两步,侧目查看周遭情势。
明、柳二人急谋脱身,不欲与他们缠斗,明千霜道:“你先走,这交给我!”柳惜见胡乱应了一声,手一扬,娇叱道:“贵妃醉舞来了!”
查琉匪大骇,他见了金起陆软垂垂被柳惜见提在手的模样,便猜金起陆多半是中了贵妃醉舞的迷药,这时柳惜见忽然出声喊“贵妃醉舞“,查琉匪自然而然便怕自己落得和金起陆一样的下场,为避迷药,当即纵跃往后,还不忘出声警示弟子,大喝一声:“退后!”
柳惜见趁机拉过明千霜手,一纵跃起,越过朝阳教众弟子头顶。两人身子凌空,朝阳教中有人掷出两只飞刀,明千霜闻得身后有破空之声,忙挥剑格挡,两只飞刀受他软剑一弹,竟自飞回自朝阳教弟子人丛之中。
明、柳两人甩脱朝阳教人众,径向前奔,身后查琉匪等人大声呼喝叱骂。两人行不出半里又遇见司马宁,她身后不远处牛宏契及七八个朝阳教弟子不住喊:“师叔息怒。”
明千霜还不知司马宁和查琉匪争闹大骂一事,昨夜是否是司马宁救自己他又不敢确定,证不明这人是敌是友,其身后又有牛宏契一干人,只怕再遭阻碍,瞥目见右面是一片旷野,路瞧着要易行得多,当即拉了柳惜见往右面纵去。
两人往右而行,司马宁不知何事,停步望着明千霜、柳惜见奔走的方向。片刻后,只见查琉匪、乔银山、季青笠三人从对面奔来,乔银山一面疾行一面嘶喊道:“柳惜见,你放人!”
司马宁仔细一看,才见乔银山手中提了一人,远处柳惜见手中也似提了一人,大是不解。她也无暇去究解这些疑问,提掌便向查琉匪肩头击去,查琉匪侧身一让,但他移得快,司马宁却也动得快,她一只右掌竟自不偏查琉匪肩头。
查琉匪看她在外人前不顾自己颜面,也挥拳送向司马宁面门。司马宁瞧得明白,左手推拨,将查琉匪一拳化解,先发出的一掌也不曾失了准,正中在查琉匪肩头,查琉匪受她推击,身子不由自主后退了四五步,站定后咬牙摁着肩头,面色微微发青。
乔、季二人一旁瞧得清楚,看这司马宁招式虽朴拙,但出手之快,却是极少见。查琉匪在江湖上也有名声,躲避不开司马宁一掌,实也属稀罕事。乔银山、季青笠从前都只听说朝阳教司马徽的几个亲传弟子都不敢惹司马宁,其因之一便是她功夫深湛。但乔银山、季青笠俱都未亲眼见过,这时亲见她对查琉匪动手,方始有数。
司马宁打了查琉匪后,冷笑道:“你毁我东西,没叫你死已是便宜你了。”
原来早前查琉匪毁坏司马宁珍藏的画卷后,司马宁怒恨不已,虽不敢杀了他,但总是想痛打他一顿来出气,因此便对查琉匪出手。那查琉匪一来自知自己毁人物品在先,有理亏处,二来他心中对这师妹存着几分爱意,从前也让惯了她,不愿与她动手,第三嘛,便是情知师妹脾气火爆,自己又不是她敌手,是以便逃了。
他逃,司马宁自是去追赶,牛宏契等人见师父逃得狼狈,半路上将司马宁缠住,让查琉匪得了时机躲避。那查琉匪一时不敢便回客店,想着不如领些弟子暂先上西喉山来,既可与金起陆商议正事,又可躲避。想司马宁虽蛮横,但总还不至于在金门掌门面前放肆,这才带了一群弟子过来。
司马宁人却不笨,四处寻不见查琉匪,细细思量一阵,便猜到查琉匪多半是往这儿来了,当即便赶来。她轻功不俗,虽落后了查琉匪一阵,但因行得快,至后来已离查琉匪等近了。牛宏契一干年轻弟子一面想着护师父,一面想着拦师叔,也跟了司马宁来,他们轻功便差司马宁差得远了,直追得气喘吁吁。
乔银山、季青笠二人不知查琉匪、司马宁师兄妹如何会打起来,但又不好问,只得尴尬拄着。季青笠一看身后,本门弟子还不见影,知他们轻功不济仍落在后,心中暗骂:“真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