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下柳惜见身份被识破,她索性把脸上的□□一揭,露出本来面目。明千霜被金家弟子阻挡在外,柳惜见没瞧得见他,这时又道:“把我明师兄放了!”
明千霜看她如此冒险来擒敌首救自己,心中一热,道:“我在这儿!”
金家大半弟子方才都是围在金起陆门外,明千霜在另一头击溃前来围堵他的弟子时,柳惜见也正擒了金起陆破门出外。因此围在金起陆门外的大半弟子都不知明千霜已闯了出来,便是季青笠、乔银山等人也未留心到明千霜已脱困。这时明千霜开口说话,金家众人纷纷回身来瞧他。这一动身,各人身子微侧,露出缝隙来,柳惜见便瞧见了明千霜,问道:“你没事吧。”
明千霜道:“没事。”说罢,他方瞧清柳惜见嘴角沾着点点血迹,面色苍白,胸前衣襟也被血染了一大片,一手揪着金起陆后背衣衫,半提半拖的将金起陆抓紧。金起陆却像一滩软泥,任柳惜见擒拿,只是面上满是怒意。
明千霜一看便知金起陆是中了贵妃醉舞的迷药,除了这一强敌,他心中也是大乐,道:“咱们走!”话音甫毕,忽见一个黑影凌空越出,对着明千霜撞去。
柳惜见看清是乔银山出手,喊道:“小心!”原来乔银山见金起陆被制,心中着急,但转眼见了明千霜,生出一计,正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欲想把明千霜擒了来换金起陆,是以突然出手击袭明千霜。
明千霜与柳惜见相问相答,一个疏神乔银山便攻来,他惊而不乱,掷出几枚细针出去阻敌。此刻乔银山手已将抓到明千霜肩头,但蓦地里有针射来,他只得侧身着地滚开。明千霜双眉杀机忽现,抽出腰中软剑,轻轻一抖,手上一动,霎时间银光如电,穿闪于乔银山身前。
乔银山从近旁一弟子手中抢过剑,便与明千霜斗在一处,两人过了七八招,忽听柳惜见喝道:“乔银山,住手!”
乔银山不听,兀自击缠明千霜。不过片刻,王霄云便道:“乔师叔,别打了,柳惜见他伤了掌门了!”
乔银山一听这话,忙回头看去,只见柳惜见正从金起陆肩上拔出一把短匕首,金起陆肩头血沫冒出。乔银山大叫了声“掌门”,便停手不动。
柳惜见道:“让咱们走!”
季青笠道:“你要放了咱们掌门。”金家群弟子纷纷跟着道:“放了掌门!”
柳惜见道:“你们放咱们走,待离了西喉山,我自会放了他。只是,你们不许全都跟来,不放心的话,找两个人跟着咱们便是,等咱们到了无险之地,我放了他,你们把他带回来,如此可好?”
季青笠迟疑片刻,说道:“你是不是给咱们掌门下了贵妃醉舞的毒?”
柳惜见也不瞒他,回道:“是。”
季青笠道:“那你先把解药给咱们,咱们才能放了你。”
柳惜见暗道:“这人心思也真细。”但她本就在贵妃醉舞的解药上做了手脚,欲要以此让金起陆灭身。今见季青笠伸手和自己讨要解药,正可顺水推舟。当下装作犹疑,片刻后,她方从怀中拿出一小瓷瓶,从瓶口中倒出一黑色药丸来,对着季青笠弹出去。
季青笠伸手抓过,细细看了看,道:“你发誓,这是真的解药。”
柳惜见将瓷瓶收回怀中,道:“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是给你了。”
季青笠将那药丸收好,手一扬,叫众弟子让出道来。柳惜见面色凝重,提着金起陆行了两步,又见一个身影晃动,她眉头一皱,抓捏金起陆的手紧了一紧。
明千霜在不远处,瞧她脸色忽变,也不知何故,但知出了事,遂拔起身子,纵到她身旁去,道:“哪里不好?”却只见柳惜见定睛瞧着前头,明千霜往前一看,不由得也是一怒,却原来是乔银山举剑抵住他才救出来那一女子的脖颈。
明千霜未暇言语,柳惜见便道:“你是……杭师妹?”
那女子点点头,面上略有丝惊惶,答道:“是,柳师姐。”
这人正是安玖儿的弟子杭凝儿,她最先得到明千霜被金门弟子围追的消息,将这消息送回万古山庄后,常泽便命她带人一路跟在金家弟子身后,接着探听明千霜下落,若得了好时机,便即出手相救。
几日前明千霜一直躲在八面山,便连金家人都寻他不着,杭凝儿等也是各处乱找,但不见一点踪迹。后来明千霜被柳惜见带离八面山,金家人慢慢摸着了踪迹,终于将他擒住,带来了西喉山。杭凝儿等抓了几个落单的金家弟子盘问,这才得了明千霜的消息。
她半月前将明千霜的消息报送给常泽后,便得了常泽的奖赞。又听说常泽要南下亲来寻明千霜,猜知明千霜在庄主心中的地位不同,便想借着明千霜的事多立功劳。便是因这点争功之心,她打了事事亲力亲为的主意,知晓明千霜的下落后,杭凝儿便想先到西喉山探明了情状,若是时机得当,便把他救出。
因此今日天明十分,她便独个儿来了西喉山。只是那时明千霜已逃出,金起陆、乔银山、季青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