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方知。”他说到此,便住口不言,目含怒杀之气。每想起那日师姐冯姩雪所遇,依旧是义愤萦怀,言语神色间皆是痛愤。
李允然探问道:“师兄,出了何事了?”
明千霜道:“师姐的嫁妆里有一味奇药,天山雪莲,师父在前半年才得了两朵,便拿了一朵给师姐做嫁妆。皮绍这次和师姐成亲,便是为了从师姐那里拿这天山雪莲。”
柳惜见道:“他要这天山雪莲来做什么?”
明千霜道:“不是他要,是白珍要。”
李允然和柳惜见齐声道:“白珍要?”
明千霜道:“是,成亲那日,他们拜完天地,皮绍便和师姐说自己一个朋友受了重伤,性命垂危,要天山雪莲才能救治。师姐这才疑心起皮绍的用意来,出言探问,皮绍几句话便露出用意,他果真是为了那天山雪莲才和师姐成亲的。”
李允然骂道:“这人真该死!”
明千霜道:“天山雪莲本是白珍托皮绍取的,她有急用,师姐他们成亲那日,她改装混入丫鬟堆里,皮绍和师姐撕破脸后,白珍便跳出来,求师姐将那天山雪莲卖给她。师姐这才知道,皮绍找她要雪莲,乃是为白珍而要。”
明千霜顿了一顿,又道:“师姐心灰意冷,当时便找了笔墨,要写和离书。叫陪嫁来的人收拾她的东西,想要回到师父那里。自然,那天山雪莲她也没想给皮绍和白珍,连同所有嫁妆一起,带回家来。皮绍见师姐决绝,求雪莲是求不来的了,便动手硬抢。”
李允然暗骂道:“无耻之徒。”
明千霜道:“皮绍和师姐原本武艺相当,那日在新房中大打出手,一时间谁也胜不得谁,皮绍手下有个家奴,叫皮老生,他得了皮绍授意,当场便翻起我师姐的嫁妆来,我师姐带去的丫头原也有会武艺的,可这两个丫头不是皮老生对手,最后那天山雪莲还是被皮老生翻出来了。师姐那时正和皮绍对招,无暇旁顾,到得她察觉时,皮老生已将天山雪莲交给了白珍。”
柳、李二人与明千霜始终是同门,心中更向着这位师兄,二人看明千霜一脸忿态,也不疑他言语有假,当下对白珍便不如先时那般爱重了。
明千霜可不知她二人心境变化,仍在叙说旧事:“待得师姐摆脱皮绍纠缠追出去,白珍已拿着天山雪莲到了皮府的后门。师姐也不是好到没脾气的人,被人如此侮辱戏耍她如何不怒,上前去抢了天山雪莲后便要报官捉拿白珍。偏这时候皮绍追了来,他劝师姐将天山雪莲卖与他和白珍,师姐不肯,两人又动起手来。皮老生奉了皮绍的令,为白珍抢夺天山雪莲,在皮绍和我师姐第二次交手时,他便也上前来攻我师姐,我师姐手上的天山雪莲还是被皮老生夺了去,他拿到雪莲又交给白珍,两人便要上马车离开,我师姐一怒之下刺了皮绍一剑,得了暇隙,便往白珍手上的天山雪莲抓去。”
明千霜顿了片刻,又道:“我师姐知道白珍不会武艺,并没想要伤她,只想从她手中抢回天山雪莲。可那时情急,她冲过去时势猛了些,皮绍以为她要杀白珍,便在后打了我师姐一掌,他情急中出尽全力,我师姐便在他掌下受了重伤,差点丢了性命。皮家那几日要装新房便买了石灰,没用完的都堆在后门的墙角边。我师姐向白珍抓去时,白珍躲向墙边,她也不知有意还是无心,便抓了一把石灰洒出去,正好落在我师姐的眼睛上。皮家在场的那些下人说,白珍洒出石灰的时候正好皮绍便在后打了我师姐一掌,我师姐的眼睛便是这么伤的。”
李允然心道:“好嘛,那给白珍赎身一事便作罢吧。”
明千霜道:“还算皮绍良心未泯,我师姐受伤后他便赶紧派人去叫大夫,白珍却带着天山雪莲逃了。那时我们在师父家里,皮老爷派人去报讯,我和师父还有心雪才一同赶到皮府。师姐被皮绍打了这一掌,受的内伤甚重,我们赶到时皮夫人正给她疗治内伤,后来师父拿出另一只天山雪莲,才保住师姐的命。可她眼睛上的石灰便没来得及清洗,这么给耽误了。好在白珍洒出石灰的手劲小,落入师姐眼里的少,后面不断医治,她眼睛总算能看见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