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天子归来
经历了这许多事,太子身心疲惫,踉跄上了自己的白马,随从小厮牵着它,它驮着木木的毫无生气的太子,穿过京师熙攘的大街。愤怒力气卸了,痛楚鲜血凝了,悲伤像薄纱般缥缈围绕着太子,太子看不见繁华也看不见热闹,看见的只是缥缈——人生的飘渺。
“圣驾回宫了——太子殿下,圣驾回宫了,已经到了皇宫门外了,李大人派我等迎您赶去接圣驾呢!”
……
迎驾的人都是急急匆匆,心中忐忑,他们意识到一定出什么大事了——因为圣驾回来的太仓促,竟没有事先通知。
总算文武百官急急赶在皇上没进宫门之前跪迎了圣驾。皇上什么也没说,一脸的阴沉。只在御辇上摆了一下手。径自入宫而去。
天子向自己的宝座走去——那金黄的、嵌着珍珠翡翠、雕着威武神龙、镂着紫金祥云的宝座啊!它高高在上、熠熠生辉,这辉光投下多少诱惑和欲望的金丝银缕,操纵着多少人心的善恶向背呢?那辉光漫延,淹没多少挚爱亲情?
天子坐在自己的宝座上,突然觉得这宝座并不舒服,且隐隐传来寒息之气。天子朝下望去只见满眼的臣服,可此时,怎么也从这一片的臣服当中感觉到隐藏的肃杀之气。天子坐在自己的宝座上,一言不发,他只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的臣子们·····
天子的目光终于落到他的长子——储君穆宏的身上——他此时跪伏在地,却一声不语。
“难道真的是他,看他那心虚的样子,竟连一声问候也不敢说,哼!孽障!平日里唯唯诺诺,却如此大逆不道胆大包天!”
“太子!朕不在朝中的日子,朝中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皇上故意将“大事”二字说得很重,不由得令李尚等人心中颤抖,他们刚听说,魏顺王府的事,这事万万瞒不住,不知又要牵出些什么。用眼瞄向太子,见太子出班叩首,抬头奏道:
“儿臣启禀父皇,朝中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儿臣只是过问一些日常事务。”
太子虽然回答的还算稳当,但他面容憔悴,表情涣散,如何能让皇上入目的了?
果然,万岁爷的两眼寒光咄咄,
“哦?我见太子却是一副操劳过度的样子,难道你将褚亚夫派到朕的身边不算一件大事吗?”
天子此言一出,群臣变色,不知道褚亚夫是何许人也的文臣们,却最会察言观色,虽不敢抬眼看皇上,但闻其声已经猜出事情的严重;而武将们大多知道一些江湖上的事,把第一杀手派到皇上身边岂不是弑君杀驾?所以闻此言,全朝上下一片鸦雀无声。文臣武将皆觉得颈项后边冒冷风,唯有太子懵懂不知,但也觉出气氛不对,慌忙道:
“儿臣并没有派什么褚亚夫到父皇那里,儿臣也不知褚亚夫是什么人。”皇上见他刚才一副倦怠之色,此时却强打几分精神,显出一副不知不觉的样子来。不由得心中已经是越看越像,简直是亡斧疑邻。此刻李尚大人看出一点端倪,忙出班跪奏道:
“万岁离宫,太子唯恐自己不胜朝中之事,所以,事事躬亲,谨慎处置,是而的确消耗了精力,此亦是太子历练的必然过程。太子尚还在业务不熟,不能像陛下日理万机,诸事得心应手。”
“李大人说的是,太子还没翅膀硬呢,若是翅膀硬了,就更没有我这个皇上的爹了!哼!看来一时半会儿,我这个金銮宝座还轮不到你来坐!”太子闻言慌忙跪伏在地,
“父皇息怒!儿臣办事不周,定然是有什么地方出了纰漏,惹父皇盛怒,请父皇明示,儿臣不胜惶恐!”
“明示!你当真不知褚亚夫是谁吗?”皇上又问,
“儿臣的确不知。”太子跪伏不起,不知为什么,他本来已经是没了灵魂的人,并不在意这皮囊自身,可如今跪伏在这里□□的种种缺点有都回来了。
“你们有谁知道?”一阵静默——
“真没有人知道吗?”
“臣只知道有一个江湖杀手名字也叫褚亚夫。万岁匆匆回宫,难道是与此人有关?”陆大人出班回道。
“总算还有一个诚实的人。就是那个褚亚夫,他欲刺杀朕,已经被楚统领当场击毙了。”
“啊——”一遍哗然惊愕,像疾风一样席卷朝堂,随即文武百官惶恐跪伏请罪——
“臣等该死——·······”
“够了!你们除了只会领死,还有什么用处?若是等到此时,恐怕你们早就拥立了新君了!”
“臣等惶恐——”众人实不知说什么好,只等待暴风骤雨的来临。
太子此时倒是忽然心里明白了,心里咬了咬牙,这是有人暗地里给我使黑啊!他心念及此,却反而是坦然了。
“父皇一定是听信了什么空穴来风,疑是儿臣觊觎皇位,欲加害父皇,儿臣百口莫辩,幸好父皇吉人天相,有楚大人保护,安然无恙。知子莫如父。如果父皇真的认为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