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紫微回了家,也是好一通哭,中堂里,虞山卿禀报葛芾棠,“回大都督,今日是宣大人身边出了一个武婢,武艺不错,紫微不敌,委屈哭了。”
葛芾棠早已将下午漕运码头的事了解了个清清楚楚,什么武婢,什么武婢值得宣云杉这么紧张,自己受伤都不顾。他早已命人去查,是什么婢女都好,千万别是赵棠,那个不该回京,却又还得了镇国公主封号的当朝大长公主。
跟了赵棠的人几天,葛芾棠听下人回报:“回大都督,宣大人这几个丫头都是会武的,只有一个,不会武,也没有什么目力,想来就是个寻常丫头罢了。”
葛芾棠放心不下,宣云杉是要回京去的,敷衍敷衍就得了。那几个丫头里面要是有大长公主就麻烦了,先不说为什么大长公主会和宣云杉在一起,就说大长公主为什么来江南,单就这件事本身已经很可疑了。
葛大都督心里千回百转,郁紫微听了个囫囵,她想不到那么多,就觉得要出口气,这个武婢让她出丑,她要还回去。
千锦在宣大人的事情上和海畔生了嫌隙,千锦也不再与海畔一道出门,这日海畔她们结伴看地皮去了,千锦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绣花,赵棠起身不见她,喊了两声,没人回。“千锦?”赵棠一推门,一个麻袋就套过来了,棍棒如雨而下,打的赵棠背上生疼,千锦已经被堵了嘴,挣又挣不脱。
“给我绑了她,丢江里去喂鱼。”赵棠手里没持刀,试着去解绳子,又被束紧了一点,绑的是水手结,人越动,绳子收得越紧。
“公主,公主,”千锦想冲过去,郁紫微一脚踏在她脸上,“长得不错,你再动,送你去千红院,什么嗡嗡嗡嗡的,吵死了。”
这院子里一点动静也没有,看门的婆子也不在,还有两个扫地的丫头也跑了,赵棠心里明白,这是畏惧郁紫微的威风,都避开了。
“绑紧,送到江心去,推下去喂鱼。”郁紫微吩咐,“对了,加两块石板,给她背着,她不是力气大么。”
一床棉被卷着赵棠,一人扛着她,赵棠动了动,想摸点能用的,却只能摸到棉被。应该是被甩到了马车里,被扛着上船的时候,赵棠闻到了来自江面上的风。
被子终于被拿掉,赵棠头上的麻袋也被拿掉了,那几人去船里寻重物,回来时赵棠已经不见了,四处找了一圈,一个说:“莫不是掉江里去了吧。”一个说:“再找找。”赵棠手脚被绑,随便找了个房间,桌上有碗,她关上门,跳过去,碰碎一个碗。
也不知是谁的船,割断了绳索,才有人进来,赵棠迅速给自己解开脚上的绳索,跳出窗外,里头进来两个人,一个说:“姓葛的胃口越来越大了。”赵棠贴着船舱,外头已经来了人,正是寻她的人其中之一。
没等他呼叫,赵棠双脚夹住他脖颈,用力一扭,那人闷哼一声,里头听到动静,推窗一看,瞧见一人软绵绵坐在窗下。
“这谁,丢下去喂鱼。”里面的人出声,不多时,一穿月牙白袍的年轻男子走出来,踢了地上的人一脚,觉得不对,用手按了下,抬头说:“死了。”
赵棠从窗户又跳进隔壁船舱里,是个女人,描眉打扮,应该是谁家女眷。看见赵棠,正要惊呼,赵棠几乎没等她说话,就捏住她喉咙,“别叫,一会捏断你的喉咙。”
“柔儿,柔儿?”外头有敲门声,赵棠给她使眼色,叫柔儿的说:“作甚,我在更衣。”
“那就好,船里有歹人,我只是担心你。”外头的男人走了,叫柔儿的拍赵棠的手,赵棠手刚离她脖子,就敲了她后颈。
桌上有茶水,赵棠坐下,喝了口水,水还是温的,她叹一口气,也不知这船是从应天府开往哪里的,郁紫微好大的胆子,手法这样粗糙,就敢学人杀人放火。
就着屋里的水,赵棠整理了一下行装,外头动静越发大了,那男子又来了,在外面说:“柔儿,不若我们下船吧,马上就到扬州了,我们下船吧。”
“好。”赵棠将那女子摆上床,自己拿了个斗笠,想了想,又翻了翻梳妆台,翻出来二两碎银。
船果然停在扬州,那年轻男子在外头等着,赵棠戴着斗笠,套了件那女子的外裳,手里提着几件衣裳,刚站出来,那男子就来牵她,“柔儿,我们走。”
赵棠也不出声,直到下了船,那男子才察觉不对劲,柔儿没有这么高,手指也没这偌大伤口,他问:“柔儿呢?”赵棠一片碎瓷搁在他腰间,“别回头,你的柔儿没事,但你现在回头的话,那就不一定了。”
“你是谁,你就是朝廷抓捕的钦犯?”余山晴被赵棠压着,赵棠一手搂着他,一手拿碎瓷抵着他腰间,前面就是拦路的,检查路引。
男人拿出路引,船下的兵看了看,挥手放行。余山晴只是个柔弱书生,要赴京赶考的,江婉柔是跟着跑出来的,家里不同意,便趁着余山晴上京,一起私奔了。
赵棠拿开碎瓷,余山晴说:“你是什么人,是不是朝廷抓捕的要犯?你为什么要拆散我和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