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通勤都方便,干脆就把能搬的都搬了过来。也不知道这房子还能撑多久,想到未来某一天要拆迁,心里就有些舍不得。
离得近,我们没开车,溜达着往回走,当省油费了。杭州没有夜生活,路上就零零散散几个人,大部分商铺都关了门,只有路灯还坚持在一线岗位,在道路上投下昏黄的光。
我们并排安静的走,走了很远,夜风吹着,让人从身到心都感到舒适,脑子里还在想白天的事,吴邪突然清了清嗓子。
“要是真的问题很大,你可以告诉我。”
侧过头,发现吴邪表情异常认真,眉头微微皱起,夹着几分没藏好的担忧。心头一动,思绪跟着斑驳摇曳的树影随之荡起,让我不觉想跟他撒娇抱怨。
可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手指揪住他的衣袖,笑道:“你能帮我什么忙呀?百无一用是——”
“少来。”吴邪止住我的话头,任我牵着他走。“解决不了还不能听了啊,什么道理?你舍友都不在本地,现在连说话的人都没有,早告诉你交点朋友。你那些唧唧歪歪的话,不找人说憋着不难受啊?”
“不憋着啊。”我想起之前吴邪的话,眼里转了转,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松开了手快走几步,留个后脑勺给他,“我写日记本上。”
吴邪被噎住,而后气恼的喊我的名字。
“吴忧!你怎么这么会气人?!”
他从后面扑过来,被我一下躲过,两个人瞬间幼稚十几岁,在空旷的道路上你追我赶。又不是小时候了,吴邪这么久都没运动自然是跑不过我的。于是故意压着步子,每次他要碰到,再加速闪过,来回几次他就知道我在故意耍他。生气,但没一点办法,只能一边喘一边向我放起狠话。
“让我抓到你,你就完了。”
又跑了百步,吴邪一下摔倒在地上,我猜到他是故意骗我,调头回去,隔着几步的距离看着,“别骗我。这招不好用的。”。
谁知他趴下就开始咳嗽,手捏着地上落下的枯叶,从指缝挤出碎裂的渣屑,动作剧烈的好像要把肺喷出来。这种咳嗽持续了一分多钟,不像演的。慌慌张张的蹲下身去看,下一秒就被一把薅住了衣领子。吴邪眼角还噙着咳出的泪,脸上却是狡猾的笑。“让我抓住你的弱点了。”
他整个人压在我背上,接着一把干树叶就塞进了我的衣领里,刚惊叫一声,第二把又塞了过来,不知道刚刚倒地的时候在怀里藏了多少。
我脑袋都快缩到肩膀里面去了,推搡着尖叫,“你还知道你是我的弱点!!坏死了!!!”
两个人在马路上捡枯叶互扔,有的里面还夹着别人的丢的烟头和纸片,这时候倒也不嫌脏了,一直闹到都没了力气才作罢。回到家已经是十点多,洗澡的时候地上都是冲下来的碎叶子。
这一疯心情倒是好了很多,也彻底没力气胡思乱想了,瘫在沙发上就要睡着。吴邪洗完出来拍醒昏昏欲睡的我,低头的时候没擦的头发落了水珠在我脸上。
“醒醒,到屋里去睡。”
随意用手背拭了一下,又躺了一会,实在是不想动,便软软的蹭到他身上,哼唧道:“你背我去,哥哥。”
吴邪像被动物盘上的饲养员一样,认命的背着我起身。房间也就几步远,他走了两步又顿了顿。“有话想说的时候就来找我。”
这瞬间整个人好似成了刚刚他捏在手心里的碎叶子,原本因为困意绵软的身体变得脆脆酥酥,散落开,每一块都想滑进衣领里,紧紧贴在他的皮肤上。搂着脖子的手收紧几分,我把脸埋到他的颈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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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德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一会参与一下同事们聊的八卦,一会在窗边抽烟浇花,无所事事的时候又拉着椅子在我身后坐下,懒散的靠着看我办公。
这人发神经的频率太高,我居然有种已经产生免疫的感觉。一整天只管自己眼前这一亩三分文件,其他的一概不理。
顾德倒是识趣,也不讲话,有几个小时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起身倒水却瞧见他还睁着眼睛饶有兴趣的盯着我,我动,他的头就跟着转动,像是某种猫科动物。
与其一直被动,倒不如主动出击,先做试探。我把顾德的水杯一起拿起来倒满,轻轻放在桌面上,他“哦”一声似乎有些惊诧,挑了挑眉毛询问:“怎么?今天挺上道啊小同事。”
“应该的,下班之后能一起吃个饭吗?”
原本昏昏欲睡的同事瞬间抬起头来,办公室就我一个女的,估计他们想吃一口这种瓜想了很久,对这破事格外敏感。几个人意味深长的眼神在我和顾德之间游移,嘴里起哄。
“行啊顾组长,刚来不到一个月就让你拿下了?”
“吴忧平时不爱说话,没想到这么猛啊。”
“咋不请我们吃饭呀!我们认识你比顾组长早啊!”
真是太傻了,想想陆队出警带这么一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