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职手里没有太多权限,查到的内容很浅。
顾德警大毕业,毕业之后就职北京市公安,去年刚从那边调来,比我大四岁。虽然只是个组长级别,但陆队对他的态度显然跟别人不同。
这次结案之后他开始频繁的到我们办公室来,有时跟别的同事天南海北的随意聊天,有时就站在我的工位后面看我办公,每每这时候我的后背都会控制不住的往外冒冷汗。
队长进来通知出警,原本闲散的同事们立刻站起,换警服的换警服,穿装备的穿装备。顾德看我仍低着头,熟视无睹的在电脑上来来回回录入那几个文档,拍了拍椅背。“哎,小同事,出警你怎么不动起来。”
我正想着可算有人能把他支走了,闻言抬头瞟了一眼。“我工作没做完。”
“你不知道出警任务是第一位?”
队长明确说过了这种事情轮不到我头上,顾德前段时间不在办公室,自然不知道,我拥有这样的“极高”待遇。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于是干脆低下头装没听见。
“挺叛逆啊。”他转了一下手里的警帽,反手扣在我的脑袋上。“要是想干文工来这儿干吗?觉得这个职业说出去很酷?”
这次我连掀起眼皮看他一眼都懒得看了,摘了警帽随手扔在旁边的工位上,继续胡乱的敲着键盘。
见我不吭声,顾德俯下身来,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道:“这哪有当盗墓贼酷啊,要是我,我会选择继承家业,到时候过得就是小说里的生活。”
这句话就像一块大石砸进水里,他知道的远比我想象中的多,不单单知道盘口走的是什么货,就连这货有些是三叔亲自从地下带上来的都知晓。我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腿跟瓷砖地摩擦发出尖锐的动静。眼睛紧紧盯着他,扶在桌面的手都抖了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次轮到他不接话了,又露出那种狐狸一样的笑容,抱着胳膊,就好像在欣赏我的表情似得,视线缓慢地上下移动。
房间里太安静了,秒针“哒”“哒”地在跳,窗外汽车的鸣笛,两个人的呼吸一个平缓一个急促,在这种紧张的情绪中,那些细微的动静一下全部涌进耳朵里。汗从额角滑下,思绪像一团乱麻。走廊里传来队长的怒吼,听觉极其敏感的状态下,我差点被吓得翻到在地。
“顾德!一个队等你自己!你在磨蹭什么!”
“嗳,怎么这么凶,肚子疼,拉了个屎。”顾德越过我从桌上拿起警帽带好,临出门前又转过头来对我挥了挥手。“走了,一会见。”
脚抖得厉害,一下砸回椅子里,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久才缓过来。
吴邪已经通知三叔转移了整个盘口,这种事老狐狸相当有经验,一夜之间清的干干净净,一丝一毫的证据都没留下。顾德要是回去找,什么都不可能找到。二叔虽然说不上手眼通天,这种级别的问题还是可以应付的,既然档案能改,那也就不怕查。
我不该被他随随便便一诈就自乱阵脚。猛的直起身,登录系统,将顾德二字输入,回车跳出内容,再一次细细的把那些文字看了一遍。
一无所获。
顾德的档案相当干净,干净的像我那份一样,我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也有人给他做过修改。二叔没有给我走人脉,老李土生土长的南方人,更不可能有远在北京的关系。
顾德难道早就知晓我的背景?那为什么当初还要故意放水,给我这个身份不正的学生留了个机会。
太乱了,理不出头绪。
下班后去了吴山居。铺子已经完全修整完毕了,今天一天都没有客人,两个人性质高涨的像刚引着的热碳,完全没有因此受到打击。
我一头扎进堂中摆的躺椅里,四仰八叉的瘫在上面。老痒还在店里,吴邪见不得我在外人面前这样,伸手拍了一下让我把腿并好。知道我不爱喝茶,特意去内堂取了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我。“同事又找你麻烦了?”
其实这事也可大可小,最差的结果也就是从公安离职。在局里被队长磨了一个月,那种在家惯出来的乖张磨了个干干净净,不能出警还非做这个刑警干吗,执念淡的几近于无。只是顾德见过吴邪,就怕他找麻烦找到吴山居。
我不想让吴邪跟着我一起发愁,叹口气翻了个身,拉直了上身抻开在工位上窝的酸痛的腰。“这人绝对是个大麻烦,要尽早解决,要不……”
“嗯?”
“我把他约出来,找个机会……”我抬手做了个切的动作,掌侧在脖子上来回抹了两下,“杀人灭口。”
吴邪一口茶喷出来,呛得直咳嗽,“我靠!这是一个警a察能说出来的话吗?!入职不到一个月你就要犯罪啊。”,他相当震惊,而后发现我在开玩笑,有些无奈的捏了一下我的鼻尖。
吴山居八点才关门,三个人在店里用电磁炉下的面条,吃完各回各家。
出租房我又续了租,这儿离公安局不远,到吴山居更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