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有希子怜爱地抱了抱贺泽礼:“这样说的话,小礼的哥哥已经有二十五六岁了吧?”
“不,我们之间相差十三岁,他今年是三十二岁,”贺泽礼否认道,随后指了指自己那看上去过分年轻的脸,“我已经十九岁,成年了。”
联想到贺泽礼曾经提到过的「红白胶囊」,柯南低下头,眼镜闪过一道反光。
这个组织……在无人发现的地方,究竟还害过多少人?
如今赤井秀一已经确认了白兰地的外貌,他之前锁定的三个嫌疑人难道只是找错了方向……
工藤优作不知何时来到窗边,将窗帘拉开一条缝看了眼外面的雪花纷飞,呼出的空气在窗户上形成一片雾气。
他若有所思地侧过头,看向安安静静的贺泽礼,重新将厚重的窗帘拉上。
“现在是时候考虑一下赤井先生的假身份问题了。”
-
“对了,赤老师,”贺泽礼自然地改了口,望向戴上了茶灰色假发的赤井秀一,“请结一下医药费,我的钱包已经空了。”
赤……老师?
赤井秀一任由工藤有希子在脸上动来动去,平淡地回答道:“我的个人物品都被大火烧毁了,没烧掉的也沉进大海了。”
贺泽礼睁大眼睛。
赤井秀一居然理直气壮地欠钱不还?
————
“礼,我们家的房子很大,两层都有客房,完全足够两个人互不影响地生活,但如果你介意与异性住在同一栋房子……”
“我对赤老师的人品信任度还是很高的。”
最终,赤井秀一化名为冲矢昴,居住在工藤宅一楼,而二楼都是贺泽礼的空间。
两人以打扫房子为代价,从工藤夫妇那边获得了一份“薪水”。
直到工藤一家全部离开后,工藤宅彻底安静下来。
冲矢昴仅仅花费半个小时就习惯了眯起眼睛,望着贺泽礼的方向沉吟片刻。
“昨晚我看到了。”
贺泽礼回以疑惑的视线:“?”
“有很多只「手」在我身上处理伤口。”他淡然地将热水壶插上电源,按下开关。
贺泽礼数了数,自己当时大概动用了六七条触手才能做到争分夺秒地从死神手底下抢回生命,难免忽略了对方是否有中途醒过来。
药店里没有局麻药,她只能尽量趁着人昏迷的时候进行处理,难保对方被疼痛弄醒注意到漫天飞舞的触手。
她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又很快镇定下来。
如果冲矢昴真的确信亲眼看到了触手,应该不会那么淡然……吧?
也许是对方一直以来冷静强大的印象太多深刻,贺泽礼对于自己的猜测没有信心。
冲矢昴好像真的只是随口一提,走路姿势完全看不出前一天还处于濒死状态。
贺泽礼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转身上楼。
在她身后,冲矢昴推了推眼镜,眯起的眼睛让人看不清情绪。
身为习惯于受伤的特工,他自然同样习惯掩藏起自己的伤痛和弱势,以一贯的风格面对其他人。
但这个女孩……
尽管隐藏得很好,他依然能从对方的动作当中观察到端倪。
——贺泽礼和他一样,全身各处都带着无法忽视的疼痛。
————
飞机的头等舱里。
头等舱的座位可以形成一个封闭的空间,工藤优作与工藤有希子并排坐在一起,完全不用担心对话会被别人听见。
但他们还是压低了声音。
“小时候的新酱真是可爱……”工藤有希子显然玩孩子玩得非常尽兴。
工藤优作看着自家妻子,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
“对了,小礼的脸摸起来好冰啊,”有希子担忧地鼓起脸颊,“一看就没有好好爱护自己,到时候多打点钱过去,让他们购置点生活用品……”
脑海中浮现出他们两人与贺泽礼相遇时的画面,工藤优作摸了摸下巴。
在接近零度的雪天里,即使裹着围巾,他们也难免呼出白蒙蒙的雾气,但戴着口罩的贺泽礼却完全没有。
工藤宅没有开空调,温度算不上暖和,他一拉开窗帘就在窗户上留下了一团雾,贺泽礼的面前却永远是一片平静。
那苍白的脸色与略有些青紫的嘴唇仿佛不只是简单的被冻到。
藏云公园大楼里发生的爆炸……
工藤优作垂下眼帘。
徐纵九与他有几分交情,但还不至于愿意无偿向他透露机密情报,柯南向他转述的消息又太过单薄。
他直觉地感到,贺泽礼对于柯南的讲述有所隐瞒,尽管这些隐瞒对于整个事件似乎并不关键。
工藤优作轻轻摇了摇头。
既然徐纵九不愿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