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围墙上轻盈跃下,贺泽礼带着一堆药回到了工藤宅。
她敲了敲客房的门:“先生?我带了退烧药回来。”
里面没有传来回复的声音。
……不会出事吧?
贺泽礼不太放心地再度敲了敲门:“先生?我进来了?”
这次她没有等待回复,果断打开了房门。
客房里一片寂静,窗帘被拉得死死的,赤井秀一赤//裸着上身半靠在床头,双目紧闭,肩膀上的绷带缠了一半,从他的手中滑落到地上,拉出长长一条蜿蜒的白线。
血液染红了绷带,也染红了脸盆里的水,衬得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更加苍白。
“先生?!”贺泽礼将药丢在床上,跨步上前身后触摸对方的颈动脉——然后被对方一把抓住。
她收了收手臂,发现自己竟然可以轻松抽出手臂。
这可不太妙,她的力气不大,却能拗过常年锻炼的FBI王牌,这证明对方已经没有力气对抗她了。
她强硬地按住赤井秀一的手,触摸到了对方的脉搏。
细、弱、快速,呼吸浅快,静脉萎陷,眼睑和嘴唇发绀,额头布满细密的冷汗。
“先生?赤井?赤井秀一?!”她拍了拍对方完好的肩膀,在他耳边喊道,“你再不醒,我就要把你送去医院了!”
赤井秀一眼皮动了动,却没有更多的回应。
“FBI的电话……不对,还是应该先联系柯南?……算了!”贺泽礼从医药箱里扒拉出一次性输液器,深吸一口气,“我姑且算是学过一点医,可以暂时进行紧急处理,你要是同意就别说话!!”
还好她准备充分,买了两大袋生理盐水回来。
赤井秀一显然没有力气回复。
“不要动,我不会扎针。”贺泽礼抓起赤井秀一布满茧的手,不再犹豫,伸出浅蓝色的触手进行辅助。
两条触手迅速抓起酒精和纱布,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精准地处理着对方身上的伤口,除了枪伤以外,赤井秀一的背部还有大片烧烫伤。
一条触手挤干毛巾擦了擦他的脸,一条触手为他贴上退热贴和塞退热药。
赤井秀一的身上有很多新旧交错的伤痕,让她一瞬间回想起了七年前与老哥的短暂见面——对方无意间裸露的皮肤也充满了狰狞的疤痕。
「“伤痕是生存着的痕迹。”」老哥曾经这么安慰过她。
贺泽礼没有空再去回忆更多,专注地按照记忆中「学生在学校受到枪伤的对策(不同部位篇)」控制着触手对伤口进行清创缝合。
在扎了十几次、将赤井秀一的手背扎得肿起一大块青紫之后,她总算将输液针扎了进去,一条触手飞快地连接上生理盐水。
她还是第一次这样使用触手。
在她印象中永远冷静自持、几乎可以说是无敌的可靠大人赤井秀一居然有一天会毫无反抗能力地躺在她面前。
贺泽礼眉头皱起,试图用黏液暂时给对方止血。
“赤井秀一!坚持住!”
当她差不多忙完的时候,赤井秀一的整个上半身几乎被包成了木乃伊。
后背有这么大面积的烫伤,他是怎么做到背靠在墙上还面不改色的?
贺泽礼用触手将他的大腿包扎好,飞速用床单卷起赤井秀一,以侧躺的姿势摆好。
……托他的福,贺泽礼觉得自己从未实操过的急救技能得到了升级。
她再度伸出手摸了摸赤井秀一不再微弱的脉搏,看到对方急促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贺泽礼坐在床边,感受着指尖逐渐有力的脉搏,表情有些怔忡。
“咚、咚……”
指尖感受到的搏动似乎在她耳边转化成了心脏的跳动声。
是活人才拥有的、鲜明而充满生命力的心跳声。
……她救到人了。
不再是用幼小的双手徒劳地堵住疯狂涌出鲜血的伤口,不再是被漆黑触手穿透的身体。
她忽然觉得眼眶有些热。
如果都能救到就好了。
————
“……因此,土门康辉长官宣布放弃参加众议院选举……”
电视中播放着土门康辉因父亲20年前的婚外情被发现曝光而选择放弃参选的新闻。
“早安,小梓小姐。”
清晨,安室透换上工作用的服装,向同事打招呼。
榎本梓脸上带着活力的笑容:“早安,安室先生。”
安室透一如往常地将厨具全部清洗一遍,同时与榎本梓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说起来,昨天月江岛好像发生了爆炸诶,”榎本梓搓了搓抹布说道,“我之前还想去那边看风景来着。”
“我也看到新闻了,好像只有加油站意外发生了爆炸,其他地方没有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