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落荷,和他们一样,是你父亲专门找回来的钟府故人,我原先也是你侍奉你父亲的,当然,我和他之间也就仅限于此。”
钟隐想起父亲早先说过,他专门打听了十几年前钟府那些仆人的下落,当年被抄家后,下人们大多都被重新发卖给了别家,他们若愿意回来便花重金将他们带回钟府,若不愿意,可以继续留在现在的主人家,也可以被赎出来做自由身。
在落荷的带领下,钟隐走进了这座如获新生的宅子。
刚入门,看到了一片宽阔的庭院,庭院中绿树成荫,花香四溢。庭院的中央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水面上漂浮着几朵花瓣,小溪的两岸种满了各种花卉,红的、黄的、紫的,争奇斗艳。。
沿着小溪走过去,又看到了一座精美的石桥,桥下是一个大池塘,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远处的假山和亭台楼阁,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美丽。
只是,似乎未能完全清除它曾经破败过的迹象,比如那个还未来得及整理的书房,以及戏台,皆是蛛网遍布之景。
这让她想起了一段话,感慨道:
陋室空堂,当年芴满床。
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
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
……
“这里便是小姐您的房间了,是最近新整理出来的,之前没人住过。”
落荷推开房门,房间里正点着熏香,雕花窗棂掩映着斑驳的残阳,投射在红木地板上,中央是一张红木雕花床,床幔上绣着精美的图案,华丽的流苏随着微风轻轻摇曳。房间的一角是一个香炉,烟雾正袅袅上升。
钟隐透打开对面墙的窗户,看到了一个破败的房间,门已损坏,但从其内部的布置看来,它曾经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
她好奇地问道:“那间房是谁住着的?”
落荷答:“那是给咱们家先前的那位大小姐住着的,也就是您父亲的妹妹,您的姑姑,比您年长八岁,后来钟府被抄,别的女眷皆被流放或卖到了烟花柳巷之地,先帝念其年幼,让其入宫做宫女,可是没过多久,她就因为卷入了后宫那些妃子们无休无止的争斗中,小小年纪就没了……”
她说着便不愿再继续说下去。
钟隐瞬间明白了什么,也没有再继续追问,试问这世上有谁是生来便是恶人呢。
随后,落荷与她说笑着聊起父亲年少时的逸事。
原来身为大反派的钟司云,在年少时也不过是个老爷夫人宠着,无忧无虑的小公子,一心爱慕着照顾他长大的丫鬟,一番妥协之下才求了个侍妾的名分。
后来的他愈发痛恨自己曾经的无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所爱之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去,只想着余生能尽力保护仅剩下的钟隐。
“想当年,你爹也曾是京城无数少女都想嫁的梦中情郎呢,”
“那您以前是不是也想嫁给他?”
“那当然!”洛荷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不过啊,谁让他的心里只有他那个若烟姐姐。”
“……”
又是一个夜晚,一池碧水映着月光,钟隐独自在院子里散步,猛然又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怎么,又想来绑架我?”
话语没有一丝温度,每个字都冷硬地砸在来者的心上。
“不,我只是来看看,你伤好些了吗?顺便多谢你为我求情……”
萧玉枫从墙上一跃而下,说话时,并不敢直视她。
“那你看够了,不用谢,并且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吧。”
他感觉到眼前的女孩似乎变了一个人,以前的她,决不会对任何人冷言冷语,但又想着,或许那是因为自己曾经深深伤害了她的缘故。
既然如此,即便自己再不舍,如今也是时候放下了,于是,他并未做任何挽留,只寒暄了几句后,便转身一个飞步远离了。
然而,钟隐很快发现,他好像忘了自己有什么东西掉这儿了,对,就是那个玉哨,书中断桥帮前帮主林唐春,也就是女主林珍儿的父亲,在死前交予萧玉枫保管的!
这可急坏了钟隐,这东西可是象征断桥帮最高权力交接的信物,谁拥有它,谁就是断桥帮的下一任帮主,在书中也是因为他们的人发现萧玉枫随身携带此物,所以林珍儿才会带人救走他,而现在却落到了她手上……
“喂,你有东西落这儿了!”
可他已不见了踪影。
她不敢想之后的剧情会崩坏成什么样,不对,她本来就是来崩坏剧情的啊!
“要不追上去?这么晚了还是算了吧,等明日一早再说”她想。
一夜过后
钟隐一大早便起身,为安全起见,叫上了叶清,准备再次去到萧府。
走到热闹的街市上,她的脑中正预想着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