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放走受苦的青楼女子,今日帮助未来的名士,短短的时间内做了这么多有意义之事。
一思及此,刚才被感染的伤痛已经全然忘了。
她微笑着,又装出温柔的样子来:“郎君孤身一人,乔娘酒楼中尚缺人手,若是承蒙不弃,不如来此担账房一职。”
余姚心中正乱,又有孤寂之感,受她邀约,何况还欠她许多银两,便未推辞,道:“愿为姑娘效劳。”
但今日天色已晚,无车马难以返回。只得现在余姚家中休息一夜。
余姚恐她害怕,收拾出自己的房间来,铺陈得当,又抱了被褥,自己只在外间地上囫囵。
乔知愿是不怕鬼的,她在被窝里合着眼,默默盘算着这一天来的诸多行为。
先是出口相帮,再是借钱解燃眉之急,又帮人安葬,最后还处心积虑……不是,出于好意帮他找到了一份工作。
此番感激之情必然难以言表。
却不知余姚并未想那许多。只愿与她免费做工,还清银两。然后便是沉浸在失去亲人的痛苦里。
两人各怀心思,谁也没有睡着。
“姑娘可是害怕?”余姚听着屋内翻动的声音,坐起身,燃了一根蜡烛,些微照着光亮。
乔知愿愣了一下,忙道:“并未。只是有些难过。我在城中所见和在城外完全不同,是天上地下之区别。甚是感慨,难以入睡。”
余姚并未觉得有何难过,弱肉强食之道早已深谙,却道:“姑娘好心肠。”
两人装腔作势,说着与内心极不符的话,突然,窗外火光冲天,嘈杂声一片。一支箭羽穿过窗纸直射到乔知愿的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