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高手。
飞虹苑,必定有什么秘密。
思及此,他脚下如腾云而起,三两步便翻越院墙,消失得飞快,只留下那小厨娘在原地惊叹。
他飞速奔入前楼,照着刚才的记忆,往楼上贵客间冲去。
“诶?刚才什么东西过去了?”
楼下的小厮只觉得眼前一阵疾风呼啸而过,根本来不及阻拦,人已经走出好几层楼外了。
“客官!万万不可!”
等他气喘吁吁地追上去,展北临已经立在那燃着香的客房内,发了不短时间的呆了。
那房间空了。
仿佛许久没住过人的空。
他又一脚踢开隔壁的房门。
“哎!客官你——”
也空了。
江逸早已不在,房间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仿佛展北临来到这儿吃菜喝酒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
他一间一间地找过去,小厮在他身后极力阻拦,跑得腿都麻了,紧张得脸色发青,也没能让他停止寻找。
可是整个飞虹苑的房间,全都空了。
“客官,您到底要找什么呀!若是有遗失的物件,洒扫的下人看到了会放在楼下,您说说,我叫他们来问问,多半能寻到!”见展北临不理他,又道:“您这样硬闯,我们叫人来赶您出去,是开罪了您,不赶您,又怕得罪了其他客人,左右都是我们的不是!小的们只是拿点稀碎银两过日子的小人物,哪里开罪得起你们这些贵客!”他泫然欲泣:“何必叫我们难做呢……”
“客人”,展北临仿佛抓到奇怪的点,他回过头打断小厮的自述:“不对,时辰还早,为何你们楼上一个客人都没有?!”
那小厮抬起自己皱巴巴的脸:“不瞒您说,下午有个公子包了我家客房,说要包过今夜,所以您……您不能这样闯……”
“我要见你们老鸨。”
飞虹苑的老鸨年纪并不大,一身素色锦袍,竟有些端庄典雅之意。
她爱好雅致,见着展北临的时候正在侍花,还没等他将心中疑虑问出口,便就浅笑两声,抬首望向少年的眼波似镀了魅:“展少侠”,她做出受宠若惊的样子:“青青我上了年纪,早已退下来不做了,少侠找我,不会是……?”
她将话说得暧昧,即使展北临再单纯,也能理解到她话中的意思。
于是少年有一瞬间的尴尬:“不……不是”,他转开目光:“我是想问,顶楼最左边那间房,晌午还在的姑娘,你可知道是谁?”
青青见他一副青涩模样,饶有兴趣地笑出声来:“少侠,我这儿虽是小店,但做生意的诚信要有,贵客的姓名,我们万不能如此便透露出去呀!”她边说边缓步走向展北临,硬是迎着他的目光要与他对视:“你想想,若是他家有个母老虎,那岂不完蛋!”
展北临皱眉:“意思是你们不会给?”
“那倒也不是”,女人见他心中真只挂念这事儿,便道:“出示官府查案的信物,或是——”
“或是什么?”
“或是讨我欢心”,女人说完便看见展北临一副浑身不自在的样子,她已经好久没见过如此清纯的男人了,顿时心情大好,转身时指腹若有似无地擦过他垂在身侧的手,无趣的日子太过无趣,便起了点调戏的意思。
谁知展北临转身便要走:“我去找官府帮忙!”
“哎!”青青见这招没用,便拉住他:“算了算了,少侠养眼,便已是令我欢心了。”
她让小厮去拿登记的账簿,自己则重新去侍花了。
小厮很快回来,他将账本翻来翻去,终于在住房记录上查到个人名,便赶紧指给展北临看:“李不迟”,他神情疑惑:“展公子确定是个女子?”他说:“这个李不迟登记的时候我刚好在柜台旁边,我记得是个男子啊。”
展北临回头:“男子?”
“没错,身长七尺,我确认是个男子!”
一旁的青青嘻笑道:“我们这儿是青楼,上这儿的客官不是男子还能是什么?少侠莫不是看花了眼,或是大白日的做了梦,虚虚实实,便分不清晰了。”
展北临自然不信是做了梦,他看了旁边一间房的记录,今日晌午,入住之人为江逸,展北临,这没错,那便没道理李不迟是错了。
“李不迟”,他喃喃道:“我会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