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有像您这样的才是自由来去的人。”
但就像他说的没什么两样般,凌飞雁看或不看也知道他一直维持他那卑躬屈膝的奴婢样......
而她或许也应该像一个体面的人一样选择离开。
定是前些天见识的那场大婚让她昏了头脑,凌飞雁想。
冲破天壤之隔的有情人?
能冲破的就不叫天壤之隔,卫敬忠说得对奴婢就是奴婢,再如何也变不成人的。
既然都不是一样的人更遑论有情人。
从一开始就是她想着殉葬前总得拉个垫背的撒撒气,莫名其妙发现了这位卫掌印的把柄,而后便是为了自保一直试图攥着把柄。
至于卫敬忠呢,大抵则是把她当作了一个可以和白梁二人沟通的桥梁。
“我走了。”
“祝您一路平安顺遂。”
凌飞雁转身离开,自此以后他们不必再互相利用,桥归桥路归路便是应有的结果。
只是走了两步路,她忽然还是有些气不过,一个跨步又转回了卫敬忠的背后。
曾经要被拖去殉葬前凌飞雁都敢把东厂厂督按在地上,如今有了她的好梁妹妹做后盾,凭什么要对自己看不惯的事情忍气吞声。
见卫敬忠还维持着那个弯腰恭送的姿势,凌飞雁想也没想像头次见面那样一个提膝击中了某处,趁他吃痛给他把背扳直了:
“卫敬忠你手起刀落的时候怎么没见你那么没种,你脑袋还长在脖子上,也算是跟着白阁老做过事的人,落刀子会了挺直背没会?
管有没有根呢,我一介女流手无寸铁都敢踹你,你腰间别着刀手上握着二十四监就没点敢作敢为的胆量?”
就在城楼之中动起手来的同时,城墙之下也迸发出一丝火药味。
“魏子磐!你这般离去与一个逃跑的懦夫何异?”
坐于马车上闭目养神的魏定恒突听马儿一声嘶鸣,行车骤停,紧接着是一句厉声质问。
魏定恒不必掀帘也足以想象出张以斯是如何截停了自己的马车,也明白他质问的是他辞官离京一事。
“草民急着赶路,张大人若无要事还请放行。”
但其一他并无对张以斯解释的必要,其二同他一介随意在大街上逼停马车的无礼莽夫解释无疑对牛弹琴。
“魏子磐你!”
只是魏定恒同张以斯的脾性的确素来不太对付,他这般一说算是彻底顶上了,不过转瞬他的门帘被一把掀开直接得回句:
“你既叫我一声张大人,因京城防务所需,还请你下来配合搜身。”
“如此滥用职权,张大人瞧,这就是你我无法共事的缘由。”
“京城百姓都查得,独你魏家的车驾查不得,我倒不知是谁在倚权自重。”
魏定恒站起身,抖落抖落袖子让这坐了半晌的衣袍稍平整些还是下了车。
倒不是辩不过,只是仔细想想他既决意抛开朝局的种种是非再去从头寻道,何必再在琐事上再与旧人纠缠。
却不料他这般轻易地准备下车时,张以斯倏地显得无措起来,站在车门处一动不动甚至似乎有拦下他的意思。
魏定恒看向四周他二人这一番争执已然引来人围观,但魏定恒还是下了车,一句“请张大人搜”落得掷地有声。
既是立于人前,他二人的话都撂下了,张以斯被架着也是得来给魏定恒搜身。
魏定恒看着张以斯一边装模做样地在他衣服上拍了两下,一边咬着牙轻声道:“魏子磐我怎么不知你何时这么好说话了?”
魏定恒亦低声回:“张大人,你现在也知道不妥了。”
而后魏定恒听到一口深吸气。
“对不住,是我方才性子急。”
以及一句他从没想过他会从张以斯口中听到的话。
其实从前是同僚又皆为尚书阁臣,魏定恒与张以斯激辩争论都是为了公务。
如今褪下一身官袍,他终究比张以斯虚长几岁,为兄者本倒也不应该计较,一句“无妨”几乎已经滚到嘴边。
却听:“子磐,你这辞官老师没有立刻指命新的礼部尚书,便就还是给你留了余地的,往常咱们几个政见不合又不是一次两次,老师都不计较,你又何必......”
留了余地,都不计较?
魏定恒这下算是彻底清楚了张以斯的来意,想想他前几天看得那场其乐融融普天同庆的婚宴,礼崩乐坏他一个输家的确是计较不得,但......
“嗟来之食还要逼人吃么!”
魏定恒咽下了那句“无妨”,冷冷地看向张以斯再没有控制声量的,就同张以斯一开始一般质问道。
“张叔断,一顶乌纱帽早就脏污破损,你道洗洗补补就能重新戴上万事大吉了?”
他倒想看看张以斯除了捡乌纱帽,捡尚书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