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1 / 2)

下定决心后,梁拾鸩把此前做太后时开始学的那些四书五经、律令理学的功课全都捡了起来。

所幸白居岳府邸别的没有,藏书还算管够。

而且托那位将要继位的小殿下杨承运的福,梁拾鸩还见识到这位帝师翻出了十数年前亲手所绘的幼童启蒙图说版。

该说不说,关于这各版本注解的书经,梁拾鸩两三月来也算翻过不少,一会儿从魏定恒的详解中遍览数千年的文化史,一会儿从白居岳的批注中感悟短短几句白话也可鞭辟入里.....

几位阁老们精心地揠苗助长好像的确是帮她抽了抽穗隐隐有几分开悟之感,但拿着这些小图册再夯实一遍基础,她相信一定能更增强些她对自己学识的信心。

不过偶尔,梁拾鸩也会想起跟她一起翻图册的杨钧翊,更有时,会发现目光落向那些画页的白居岳仿佛也在瞳中闪过几许黯然。

只是莫名地,若梁拾鸩在这些时候略带惆怅地与白居岳交换了眼神,白居岳会忽然间变得很是古怪。

接下来一两个时辰哪怕两人都坐于书房之中,他都不再瞥那书也不予她任何一个眼神。

梁拾鸩倏地又想起她曾在画页废稿上领略过的那些打趣文字。

“人非圣贤孰能样样精通,样样精通者必为神鬼妖魔,非人也。”

“此画一团乱麻乃笔之过,墨之过,纸之过,与我何干?”

.....

总该是有几分活泼性子的青年郎方能写出来才对。

然不光梁拾鸩在如今的白居岳身上找不到丝毫影子,按她从李任行那儿听来的,白居岳打十来岁起便就惯是孤僻寡言。

于是她看看书,书里的小人大抵为了讨孩子喜欢都爱笑,又看看白居岳好似所有情绪都被封印一般的侧脸,越看越难过。

梁拾鸩忍不住伸出食指在他嘴角提了一下。

或许少男少女们总喜欢一些东拉西扯的小动作,白居岳俨然早过了那种年纪。

他略一皱眉,并不打算做任何回应。

却听她失落的嘟囔:“你怎么最近又不爱笑了呢?”

白居岳愣了愣,忆起少女曾说过喜欢他笑的样子。

他喉头梗了一下,片刻侧向少女,由着嘴角维持在她提起的幅度道:“鸩儿,你多笑笑教教我吧。”

梁拾鸩没想到她刚还想着白居岳瞧着半点也不像个会打趣的人,竟然就被他回敬了一句。

她双颊染上绯红,但嘴上亦不示弱:“多笑笑自然可以,但我可没教过你皱眉头啊。”

不过话一出口,她又后悔了。

梁拾鸩转口道:“罢了罢了,在我身边你怎样都行,眉头皱了我帮你抚平便是。”

相比那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一双墨瞳犹如古井深潭从来无风无波的首辅大人,她还是更喜欢这个在她面前会皱眉,会双眸盛着她就柔和下来的白居岳。

她抚开他的眉头后,发觉不用手指帮忙撑着白居岳的唇角,他也是切切实实地在笑了。

日子岁月静好地过到了四月头,白居岳还是又还朝去做他的首辅大人了。

时至如今,梁拾鸩心知肚明要劝白居岳赋闲休养无疑痴人说梦。

倒没想再多费唇舌,只嘱咐一句不光朝堂需要他,府中亦有人等他。

白居岳应是多少听进去梁拾鸩的这句话,打那往后下朝归府的时辰多半能赶上与她一块用晚膳。

而白日里,梁拾鸩除了看书还等到了丹心、冰心、凌飞雁一干人等返京,偶尔更一起装作采买的侍女溜出去闲逛。

虽然这偶尔得是被一堆暗卫裹住的十分偶尔,但白府的小侍女还是比太后娘娘不引人注目自由多了。

岁月静好如此这般跃升成为好不快活。

直到一次闲聊中,凌飞雁提及这次新帝登基有可能允准所有太妃归家。

“那妹妹可真要贺喜姐姐了。”

梁拾鸩想着凌飞雁能光明正大的归家纵有不舍还是恭喜道,却见凌飞雁并没有什么喜色反倒显得心事重重。

她问道:“凌姐姐是有什么顾虑么?”

而后便听凌飞雁一声叹息。

“唉,好妹妹,不瞒你说姐姐是叹自己一事无成。

此前想着一同隐姓埋名下江南,多少我还能做个照应顾着你的姐姐,如今若我自己去也没得意思。

可若是归家呢,入宫半载最后徒让家里人多了个要供养的太妃,姐姐我就更没脸面回去了。”

“凌姐姐怎可妄自菲薄?

姐姐学识渊博,无论书经政理,妹妹自入宫后时时都是仰仗着姐姐提点啊。”

“妹妹,妹妹我那哪里叫学识渊博,不过是事事都半通不通罢了。

你瞧你那位亲姐姐敢女扮男装敢上阵杀敌,我徒学几分拳脚功夫,父亲也都是封疆之吏,却压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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