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捡起来把它捋平甚至还用自己的衣袍帮那顶纱帽擦了擦灰。
第六个是司礼监掌印卫敬忠,不似前几人尽皆在梁拾鸩眼前做出她完全意想不到的行为,卫敬忠还是像平常一样把腰躬得像虾米似的,就是死死握着自己身侧的佩刀莫名透出一股紧绷到极点的意味。
最守礼的礼部尚书发了狂,装得了疯的太皇太后如今像真丢了魂,砍头如切瓜的卫掌印则颇有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这些人几乎便是前朝后宫权利的顶峰,梁拾鸩不知祾恩殿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只道必是翻天覆地的大事。
她的手不禁攥了起来,唇紧紧抿着,整颗心高高悬起皆系在还不见影踪的白居岳身上。
梁拾鸩在想或许她管不了那么多,她对身旁的小宫女一句:“我们就一路洒扫快步过去。”
便出了甬道提着个扫帚就往祾恩殿去了。
不料到了殿前,看见的是......
同黎永惜一般身着凤纹华服的妇女拍着自己身旁豆丁一样的孩子说道:“跟白先生告辞。”
那小豆丁一样的孩子看上去至多不过五岁,礼都不太会行,华服妇女手拉着手地让他作了个揖,再一个字一个字地又教他说了遍:“运儿说白先生,学生告辞。”
叫运儿的小孩这才奶声奶气地说出句:“白先生,学生告辞。”
见着白居岳身影时,梁拾鸩就放下了半颗心,开始像模像样地在四周清扫,隔着一段距离只时不时用余光悄悄瞟一眼。
可在那几声白先生落进耳中时,她莫名愣了愣。
透过敞开的殿门,分明隔得极远,那神牌上刻的是谁的灵位却似乎就那样清清楚楚地印进了梁拾鸩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