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这个房间的某个角落,批量储存着这样的药。
为什么严聿衡会有这种东西?他明明没有任何暴力迹象,为什么会需要镇定药物?戚嘉想不下去了,她捏了捏双眼之间提神,各种不好的猜测一直在脑子里盘旋,恨不得追上他问个清楚,可是还是忍住了。
她将那药丸含在口中,掺杂这牛奶喝了下去。
这种及时止痛的药,在口中的苦味丝丝缕缕的化开,又带着牛奶的淡淡的甜味,说不出的味道。
奇怪,这止疼药对她来说,怎么起了反效果,心口顿顿的疼。
*
严聿衡摩挲着手里的卡片,用力折成了两半。
卡片中间露出一张芯片,他看了一眼,随手扔出了窗外。
没过几秒,手机忽然震动,响起来一个严肃的男声:“严警官,别和我作对,没有好下场。”
“搞这些小动作,是不是说明,你们还没有自信能俘虏我?”
没等对方开口,严聿衡挂断电话,车内镜映着半张脸,皮肤表面看不出什么,但摸上去触感依然清晰,突起的疤痕还在。
从地下室逃出来之前他忘记了一些事情,像是一截完整的画面被剪掉了重要环节,怎么也衔接不上,唯一能确定的是手术中断了没有进行下去,他逃了出来。
那为什么新安会还要寄信来“欢迎”呢?他到底忘记了什么?
严聿衡觉得头痛欲裂不能再想下去,总之他也一直在寻找新安会内部消息,用这样的方式连接上或许不是什么坏事,只能静观其变。
他当下的要务是要先回警局,途中戚嘉传消息过来:“早点回来,我等你。”
小小一块屏幕,简短的一句话,他迟疑了许久回了“好。”
戚嘉发完消息,盯着屏幕觉得空落落的,不然她还能问出什么来。
难道要说,恭喜你潜入卧底大本营?还是,我已经知道你要帮费呈杀人了,你快去自首吧?
她已经分不清枕边人是好是坏,还有比这更恐怖的事吗?
戚嘉在手机上放大刚才拍的照片,看见卡片上一个熟悉的祥云标志,莫名觉得熟悉,录入电脑上检索,发现是一个公司的名称,地址在瀚海大厦。
戚嘉盯着屏幕上闪着荧光的字,心一寸寸冷下去。她来红港后也听过城市传说,60年代时期的龙吸水,是销金窟,如今也是层出不穷的死亡新闻……
他是什么时候和这里的人扯上关系的?她不敢细想下去。
天气阴沉,正要落雨。
戚嘉一路上惴惴不安,她期盼着这个地址是空的,什么也找不到才好。
可事与愿违,半小时后,她不但找对了地址还见到了一个熟人。
彼时方威正大汗淋漓在拳场押注,输得差不多见底,要被人扔出去喂狗。
戚嘉在门口看见他时,方威宛如见到了鬼,几乎拔腿要跑。
人被一把扯住时,脸上还带着干笑,装作刚认出来的样子:“阿嫂你怎么来了?”
两人换到二楼一处角落,是酒水供应区,相对安静。
戚嘉翻出照片,推给他:“我收到一封匿名信,怀疑有人威胁阿舟,他最信任你,你给看看这帮人是谁?我好报警去捞他。”
方威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看了眼照片又连忙推回去:“这我哪知道,我都看不懂这些洋文。”
戚嘉指着一字一句翻译:“这上面说,让他杀人,自曝身份。”
方威连连摆手:“这我真不知道,阿嫂,你也知道我哪攀得上这些人物啊。”
戚嘉叹气,慢悠悠喝着饮料:“你不说我就进去挨个问,哪个要逼死警察。”
她从包里掏出一摞再一摞的现金:“我给你把筹码补上,你可以进去再连本带利赚回来。”
方威怔在原地,心想这两口子办事还真是风格雷同,都能准确摸清一个赌徒的心思。
他咽了下口水,堆起笑容:“阿嫂,要不你再问一遍,我就快想起来了。”
戚嘉仰起头,面色冷淡:“他上次从孚山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
严聿衡用小块纱布处理好手腕上的伤口后,仔仔细细的将腕表带了上去,恰好覆盖伤处,无一不贴合。
这两天案子没进展,大家都有些焦躁,现在严聿衡回来也是打了一剂强心针。
正好何怡走进来,照例拿着报告。
“严队昨天没休息好?脸色看着有些差呢。”
“没事,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严聿衡轻快地笑了笑,做出精神很好的样子。
何怡连连点头,兴冲冲的催道:“陈局让严队你一回来就去见他。”
严聿衡站在了局长办公室门口,敲门两下,就直接走了进去。
陈局长徐徐摘了眼镜,招手唤他坐下:“这么着急回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