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事件后,乔蕊很快被送回了警局,这一来一回令负责案件的警察面上无光。
乔蕊明明是上一个事件的受害者,才刚刚从险境中脱身,所以大家都放松了戒备,没有想过再给她增加伤痕,却因为这个疏忽险些酿成大错,便只能自食其果。
她背包里的物品被一一放置在桌上,其中最引起人注意的是一个存有大半罐蓝色药丸的瓶子。
鉴识科的同事敲门进来,检验结果已经出来了。
何怡看了一眼,将查验过的信息给她看:“这是一种产自墨西哥的强效镇静药物,主要用于躁郁症或者有暴力倾向的患者,少量成瘾性,使用过度会产生眩晕感。”
一旁孟杰问道:“你为什么会长期服用这种东西?是有人逼迫你的吗?”
乔蕊摇摇头。
“你明明没有这些症状,这药对你来说你无效的,你知道吗?”
乔蕊整个人有些木讷,呆呆地看着他。
孟杰把纸扔在一旁,叹了口气。
已经半个小时了,乔蕊一直处于迷茫又混沌的状态,用来审讯的纸散落一地,她却迟迟没有动笔写下一个字。
“算了,她状况不太好,先留在这里观察几天吧。”
孟杰朝外面的同事招手,示意审讯结束。
没过多久,刚从机场折返的戚嘉在路上接到何怡的电话,听说乔蕊被拘留查看,便匆匆赶来。
看见孟杰一脸恹恹的从审讯室走出来,心情不大好的样子。
“阿嫂,你来了。”
“乔蕊怎么样了?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孟杰求之不得有人能帮上忙,示意可以。
戚嘉走了进来看着乔蕊,她穿着白色的T恤显得纯净无暇,眼神也很安静。
她环视了下审讯室内的设备,摄像和录音都是关闭状态。
乔蕊在她的示意下抬头看了眼,没有反应。
桌上还放着证物,一个盛着蓝色药丸的罐子。
她看了眼,安慰她道:“你放心,我会跟何警官他们说清楚的,这药你是被迫服用的,只需要在这里观察几天,很快就能回去的。”
乔蕊想了想,动笔在纸上写下了第一行字:“我不能走,他们在找我。”
“他们?是费呈的人吗?”
乔蕊点头,据她仅有的了解,费呈手下的两个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那双在她背后跟了两年的眼睛,她太过熟悉了。
在机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就认了出来。
费呈根本没有打算放过她,也是因为那一瞬间的心如死灰,才真正晕倒过去。
她又写道:“我很担心我的家人,你可以帮帮我吗?”
戚嘉:“这些事你为什么不告诉警察呢?”
乔蕊看出她的困惑,认真道:“我只信任你。”
戚嘉是有些诧异的,她的确与乔蕊曾一起逃出险境,彼此信任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但这种程度的信任还远远不能超过放弃警察的帮助吧。
“你怎么会信任我呢?”戚嘉反复看了眼那行字,又审视着那双过于漂亮的大眼睛,淡淡笑了一下:“你应该不信任任何人才对。”
戚嘉没有再次动笔,而是直接出声道:“我知道,其实你不聋哑是吗?”
乔蕊拿着笔的手顿了一下,定定的看着她没有动。
戚嘉平静地说:“我用你的原名查过所有你的过往经历,都没有过特殊学校的记录,怎么突然就在两年前突然聋哑了呢,原本我是不敢确认的,直到……
上次在我家,你比我先听得到开门声对吗?长期的训练是可以形成肌肉记忆,你就是靠着这样高度紧绷的状态才在费呈的身边那么久的是吗?
可是人在放松的时候,在心理防线最脆弱的时候,最容易有真实的反应。”
她纤细的指尖轻轻敲击了了下桌子,乔蕊的视线也跟着一动:“有人告诉过我,身体是很诚实的,你掩饰不了它。”
乔蕊突然短暂地笑了一下,又飞快地恢复了平静,好像刚才的变化是个幻觉。
“我没有找错人,戚嘉小姐。”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很好听。
戚嘉下意识在空荡荡的审讯室也环望了一下:“你现在在警方的视线里,越在明处越安全,别害怕,告诉我,是不是他威胁你吃药的?”
乔蕊点头:“他是想用这种方式,控制我。”
戚嘉终于验证了猜想,继续追问:“其他人还有谁?”
乔蕊忽然猛烈摇头,快要哭出来:“地下拳场的人,他选中的人一个个都做过手术,吃药是为了活命。”
“我听孟杰他们提起过,术后失控严重的会丧失心智,他这是想培植势力。”戚嘉担忧的看她:“可你明明一切正常,怎么也会?”
乔蕊捂着脸哭泣,泪水滴落在纸上:“他骗了我,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