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她便惶急地说:“常瑞出事了。”
庄准瞬间清醒,昨晚的记忆清晰地在脑中浮现,“他在哪?”
“在这儿。”傅平湘在外面高声喊。
庄准立马跨过门槛奔到外面,就见几名女生站在院坝里,背对东屋。
傅平湘、宋翔、段怀仁在东边的院墙根摆弄一个人,仔细一看,胖乎乎的身体,正是昨晚出去后再没有回来的常瑞。
庄准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傅平湘三人正在给常瑞穿裤子,他也赶紧伸手帮忙。
霍闻川捧着一杯热水站在旁边,他也想帮忙,但连睡两晚单薄的被褥,身体有些熬不住,加了一件傅平湘强行脱给他的羊毛衫还觉得冷,所以傅平湘就死活不准他动手,只叫他在一旁看着就行。
常瑞的身体已经僵硬,淋了一夜的雨,浑身衣物湿得能拧出水来,四人给他穿好裤子后便将他抬到屋檐底下放置。
落一整夜的雨终于停了,女生们也转过身来,大伙儿齐齐站在院坝里。
“他昨晚啥时候出去的?”傅平湘问庄准。
“快到零点的时候。”庄准将昨晚的事纤悉无遗地跟大伙儿讲了一遍。
讲完之后,他忽然想起那只公鸡,赶即去看霍闻川和傅平湘二人的门口,血米果然一粒不剩。
“作死啊,还差点害了我和霍帅。”傅平湘现在回想起昨晚的事都能感到心底涌出阵阵凉意。
庄准一时没听明白,“常瑞害的?”
傅平湘指着墙边已经收拾好的竹篮,“踢倒了篮子,蘑菇散了一地,不然阿环怎么会盯上我们?我还以为是赵铁豆回来报复我了,谁想到竟然是他。”
“我出来的时候看到篮子里面已经空了,所以阿环要的就是蘑菇,对吗?”庄准看向同伴们。
“对,我们大家的篮子都空了。”姜银砚说完后又补充道:“除了傅平湘他们的。”
亲眼看见的人才知道霍闻川和傅平湘昨晚有多么惊险,他们差点又失去两名同伴。
高茴:“这常瑞真的是,害人又害己。”
段怀仁摇摇头,“他昨晚水喝得多。”
宋翔叹息一声,“太粗心了,出去方便也该看一眼时间。”
庄准有些懊恼:“怪我,我该第一时间就看表的。”
“跟你没关系,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还需要人无微不至的照顾。明知道晚上很危险,还喝那么多水大半夜出去方便。”高茴理智地说:“他失去生命,我很同情,但这原本是可以避免的,就像戴恩惠和郭晚,原本也是可以避免的。”
“最可气的是,还差点害死我和霍帅。”傅平湘忿忿不已。
张晴和不希望昨晚的事给傅平湘留太深的心理阴影,打趣地问:“没当场吓晕?”
“晴和,你居然还有心情调侃我。”傅平湘仰天哀嚎:“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凄凄惨惨戚戚……”
张晴和嘴角微翘,“再嚎就往你嘴里塞泥巴。”
傅平湘瞬间收声。
“还世态炎凉呢。”高茴给他一记白眼,“昨晚看到你们屋的篮子倒了,我们都担心的要命。”
傅平湘作出一副不信的神情,“是吗,晴和?”
张晴和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眼睛,“你说呢?”
姜银砚边哈气,边给霍闻川搓手,“闻川,今天你就别出去了,等族长过来,我问他要些干柴,烧了给你取暖。”
“阿砚不用担心我,破案要紧。”
霍闻川个子高,姜银砚在他近前时,他往往都会下意识地低头,俊男靓女站在一起,眼神中又充满眷恋,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美丽的画面。
鲜柠笑道:“看到霍哥和砚姐这么恩爱,我都想谈恋爱啦。”
“没有没有,我们不是……”姜银砚当即松开双手想要解释,却反被霍闻川抓住其中一只手,她身体顿然一僵。
与此同时,傅平湘一根手指抵过来,搞怪中又带着一丝正经,“嘘!早晚都是。”
姜银砚一掌拍开他的手,“滚。”
傅平湘怪模怪样地甩甩手,“嘿,不疼。”
大伙儿都被傅平湘的搞怪逗笑。
“咚咚咚……”
院门被敲响,十双眼睛随声望过去。
姜银砚:“应该是族长。”
“我去开。”庄准不疾不徐地走过去,拉开门。
族长站在外面,手里提着装窝头的篮子,一眼就扫见檐下的尸体,再看了看院里的人,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对眼前的状况感到纳闷。
“族长,请进。”庄准侧身让出进门的路来。
但族长却没有抬脚,也没有过问他们的情况,二话不说将篮子塞给庄准,扭头就走。
庄准提着篮子,一脸茫然地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