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闻川的视线从三单元转回来,对高茴说:“路克行也没有出来,我们继续在这里想办法,你先去开路克行的屋。”
高茴点点头,利落地拔出耳挖,返身往回跑。
姜银砚盯紧玻璃窗,“门打不开,只有砸窗户。”
霍闻川和她想的一样,姜银砚在说出这句话时,霍闻川已经脱掉衣服,并快速地将右手包裹起来,“你们都到我后面去。”
姜银砚、傅平湘、宋翔三人步伐一致,一起退到一米开外的位置。
一拳砸下去,“嘭”,声响很大,玻璃却连一丝裂纹都没有。
傅平湘顿时傻眼,“这窗户是用的钢化玻璃吗?”
霍闻川当机立断,扭头望向傅平湘,“回去把你们屋里的椅子搬过来。”
“好,我马上去。”傅平湘赶即往二单元狂奔。
“闻川。”姜银砚正准备上前,才迈出半步,便看到霍闻川举起左手比停,“阿砚先别过来,我再试一次。”
她连忙收住脚,叮咛道:“你小心别弄伤自己。”
霍闻川再次抬起被衣服包裹的右手,一拳下去,声音比方才更大,但玻璃依旧稳如铁板。
在霍闻川捶下第三拳时,傅平湘火速搬来铁椅,交给他。
霍闻川单手操起铁椅,几乎是用摔的,拼尽全力将它砸向窗户。
铁椅撞出震耳的巨响,但结果却未有一丝改变。
四人背对的方向,三单元。
高茴不费吹灰之力便捅开路克行房门的锁,跟张晴和进屋把已经昏迷的路克行带到外面。
张晴和扶住路克行,“我来照管他,你快去救任芊。”
于是,高茴又马不停蹄地跑回任芊的屋外,看向不断抡椅砸窗的霍闻川,“我再试试。”
霍闻川当下停手,把铁椅放到旁边。
姜银砚一个箭步冲到霍闻川跟前,抓起他的右手翻来覆去地看,“你的手没事吧?”
霍闻川活动了一下五指,“没事。”
几秒钟后,高茴的第二次开锁再次以失败告终。
这时,姜银砚冷不丁想起一事,“王秀芬今早说过一句话,她说,每个房间只能住两个人。我起初以为是不能超过两个人,照现在的情况,有没有可能是必须住满两个人,一个都不能少?”
傅平湘随即发出异议:“路克行也是一个人住,他的门为什么能打开?”
姜银砚回首望向三单元一楼,路克行的屋房门洞开,“关于这一点,我暂时也没想明白。”
“路克行和任芊的不同之处就在于,”霍闻川声音沉冷地分析:“路克行是案件中人,而任芊是外来者。”
张晴和把路克行安顿好后走了过来,恰听到几人的讨论,也提出假设:“如果没有把蒲耀从113搬走,是不是就算两个人?”
当前,谁也不知道问题的答案。
姜银砚照起手电,贴窗观察任芊,越看越觉得诡异,“任芊的状态好奇怪,面容安详得像是陷入沉睡,屋里的东西砸烂一地,就算是感觉不到地震,但不至于听不见声音。而且,烧炭的气味是散发在地震之后,按理在开水瓶摔地的时候,她就应该被惊醒。”
张晴和进一步分析:“任芊也不是容易睡着的人,尤其是今早蒲耀的尸身出现在屋里后。”
“任芊今晚岂不是……”傅平湘话出一半又猛地住口,他不敢说出心里的忖测。
霍闻川将话补全:“凶多吉少。”
一直在琢磨怎么把门弄开的宋翔忽然茅塞顿开,“门是木头做的,怕火,我们干脆点一把火烧了它。”
“这个主意,”傅平湘将点火烧门的办法在脑中一过,“好像不是特别馊。”
张晴和先是一瓢冷水泼过来,“没用。”赓即又说:“不过可以试试。”
傅平湘又问霍闻川:“霍帅,你觉得可不可行?”
霍闻川:“危急时刻,任何办法都值得一试。”
姜银砚的视线匆匆扫过二单元,乍然思起一人,目光又连忙转回到他们隔壁,黎云培的屋,“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傅平湘正往兜里掏打火机,听到姜银砚的话,忙抬眼问:“谁?”
“高茴,跟我走。”姜银砚二话不说,拉起高茴就朝二单元疾奔。
霍闻川替她回答傅平湘的问题:“黎云培。”
傅平湘摸出打火机就是一声“靠”,“居然还漏了一个人,我压根儿没想起黎云培也住这里。”
来到213房间外,姜银砚先叩门大喊:“黎云培,出来。”
连叩数下都无人应声,姜银砚便同高茴说:“开锁吧。”
高茴捏紧耳挖,刚猫下腰,房门却猝不及防地自内打开,黎云培站在门里,一身慵懒气,睡眼迷离地看着门口的两人,“砚姐姐,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