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耀把自己的手表拿给了张晴和,方便她看时间。
昨天晚上,元香出现的时间是十二零几分,蒲耀便估计今晚应该也是这个时间,但霍闻川却说:“万事没有绝对。”
快到十一点时,陶锦和黄涵涵似乎哭累了,在各自的唉声叹气中爬上.床,直挺挺地躺在那里,犹如在等待死亡的来临。
安静的房间里,只能听到两人吸鼻子的声音。
大概又过去四十分钟,电灯突然熄灭,陶锦和黄涵涵吓得惊声尖叫。
张晴和看表,才十一点半。
昨晚的断电时间是十二点,今天却足足早了半个小时,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大概就是霍闻川说的,万事没有绝对。
除此之外,张晴和发现今晚还有一处异常。
天空分明有星也有月,比昨夜晴朗许多,但屋里却出奇得黑,可以说是一点光线都没有,散发着令人闷窒的气息。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黄涵涵突然战战兢兢地出声:“你们睡了吗?”
张晴和闭眼回答:“没有。”
“我也没有。”陶锦脑袋转向黄涵涵,却什么都看不到。
“我有点想上厕所。”听黄涵涵的声音,似乎有点憋不住了。
“厕所就在阳台外面。”陶锦以为黄涵涵是不知道厕所在哪里,毕竟昨晚她没有住在寝室。
黄涵涵略带焦急地说:“我知道厕所在哪里,但是太黑了,我一个人不敢去。”
张晴和蓦然睁眼,“下来吧,我陪你去。”
接着便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双脚踏地后,黄涵涵扶着床梯,小声问:“晴和姐,你在哪儿?”
话音刚落,黄涵涵便感觉到有只冰凉的手拉住自己,“是你吗,晴和姐?”
“嗯。”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张晴和说话的语气。
黄涵涵便放心地跟着张晴和走,到阳台外时,在朦胧的月光下,黄涵涵猛然看到拉住自己的人穿着新仁中学的校服,浑身布满霉斑,两只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挖去,空洞洞地往下流血水,冲黄涵涵森冷地笑。
面前的人根本不是张晴和。
“啊……”一道震耳欲聋的惨叫声如晴天惊雷般冲出黄涵涵口中。
张晴和刚从床上坐起,正准备带黄涵涵去厕所,却听到阳台的叫声,她立刻意识到出事了。
陶锦骇得一把拉过被子,蒙住脑袋,缩在被窝里不停地发抖。
张晴和迅速躺回去,闭上眼,心跳加速。
她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元香究竟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还是说,她一直在417,没有出去过?
惨呼声后,黄涵涵再没有发出其他声音,张晴和恐怕她已经凶多吉少。
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根蜡烛忽而无火自燃,张晴和虽然闭着眼,但是她能够感觉到屋里的亮度在提高,同时闻到浓浓的霉味。
“别装了,我知道你们没睡,起来。”言罢,又恶狠狠地跟一句:“继续装睡的,我让你们跟她一个下场。”
张晴和倏地睁眼,屋里的场景果然跟蒲耀描述的一样,到处都是霉斑,元香坐在桌前,森森地看着她。
元香冷冷地说:“还有一个室友,似乎不想起来。”
陶锦迫不得已出声:“我……我起……”
话落,陶锦掀开被子,胆战心惊地下床。
此刻,陶锦只恨自己不是近视眼,单是瞥元香一眼,她就吓得直抽凉气。
张晴和跟陶锦一前一后地坐下。
元香嘻嘻地笑,“时间无尽头,生命有限度,好学生就该争分夺秒地学习。”
而后分别给两人一张试卷。
拿到试卷后,张晴和却惊愕地发现卷子上的黑点不是一个个的字,而是一只只小黑虫。
元香不知道从哪里拿的衣架,狠力敲击桌沿,语气强硬地制定规则:“考试需要安静,打破安静的同学要受到严重的惩罚。”
陶锦死死地抿住嘴。
手指甫一触到试卷,小黑虫便像是活过来一般,在纸上爬来爬去。
张晴和懂了,这张试卷考的不是学习成绩,而是她们的忍受力,因为小黑虫渐渐爬到她的手上,又顺着手臂往身上爬。
更甚至,小黑虫开始啃咬她的皮肉,明明是跟蚂蚁差不多大小的虫子,但咬出的疼痛级别却跟打针一样。
一只已是如此,无数只小黑虫同时啃咬,如同被千针锥刺。
张晴和疼得浑身冒冷汗,薄薄的衣衫很快湿透。
对面的陶锦状况更差,她的忍耐力大不如张晴和,密密麻麻的疼痛令她的脸色惨白如纸,身子不停地颤栗,活似一根逐渐被拉到极限的皮筋。
元香手里同样捧着一张卷子,张晴和忍住周身的疼,不着痕迹地睇视一眼,是一张正常的英语试卷,画着鲜红的勾勾叉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