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京墨看着手里提着的药,心里既高兴又担心,这段时间的药费算是有着落了,可日后的调理又让他愁云满面。
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当的了,他每日采药的银钱也是不够的,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家,可还没进门,就听见夏清若房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夏京墨赶忙放下药篓闯进屋里里,厉声喊道“爹……”
夏清若没想到儿子回来的这般早,惊鄂过后,悄悄把刚才掩唇的手帕往身后藏了藏,展颜笑道:“墨儿,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夏清若的动作夏京墨自然看见了,偷眼瞟了一眼那带了点点红梅的素色帕子,心中酸楚,病的比他现象中还要严重,爹爹竟然还瞒着他。
“爹爹……”看见这一幕,嘴里的话哽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哑着嗓子说道:“我去给你煎药。”便跑了出去。
“墨儿……”他担心夏京墨又胡思乱想让他担心,再者他以是这样了,没必要再浪费银子在他身上,刚要起身去追他,又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咳……咳……”
好半天才平复下来,捂着因刚才的咳嗽震痛的胸口,找到蹲在药罐前抹眼泪的夏京墨,轻轻把他揽进怀里,像小时候一样拍抚着他单薄的后背,柔声安慰:“墨儿不哭了,爹爹没事,不用担心。”
听到熟悉的声音,感受着夏清若温热的怀抱,眼泪再也忍不住决堤而出,紧紧搂着爹爹的腰,嚎啕大哭:“爹,你不要死,你不要离开墨儿!”
夏京墨从小就坚强懂事,再苦再累也从未哭过,这次哭的这么伤心,是被他吓坏了。可生死有命,纵使他也舍不得他却也没办法,只能忍着眼角的泪柔声安慰:“爹爹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没有亲眼看见我的墨儿成亲生子爹爹不会离开你的,墨儿莫担忧!”
“爹爹……”
明白儿子心中的恐惧和担忧,可又无能为力,只能无声的揽着他,给予他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唯一还能给他的温暖。
因着夏清若的病情,夏京墨这几日除了上山采药都留在家中照顾他,帮他绣些镇上贵夫公子托他缝制的衣物。
多了个帮手,衣服做的就快了很多,夏清若看也差不多了,便指着一件刚做好的粉白色衣裳对夏京墨说:“墨儿,这件是钱庄沈主君托我给他家小公子做的,要的急,待会你就给他送过去吧。”
“嗯,知道了爹爹。”
“回来时再带些丝线,家里的快用完了。”夏清若把衣服折叠好放进小篮子里。
“好,这次我多带点回来。”
“嗯,去吧!”夏清若把小篮子递给他又叮嘱道:“路上小心点,早些回来。”
……
搬入新家宁湛本来是打算好好休息几天,可不知这条巷子里的一个媒公怎么就盯上了她,成天带着他家那位搔首弄姿的侄子往她家跑,美其名曰给她说门亲事,可话里话外的除了夸赞他家那位丑人多作怪的侄子,就再没给她介绍一个小郎。
她不胜其扰,只好把盘酒楼的事给提上日程,媒公一来她便脚底抹油的溜了,把烂摊子丢给贺明庭。
每每气的贺明庭半死,却又无可奈何,弄到她俩现在闻媒公而色变,见之落慌而逃。
今日难得那舅侄俩没来敲门,可宁湛也不敢去开门买早饭,省得那丑小子又蹲在门口,看见她出来咧着两颗大门牙,一脸含羞带怯的喊她“宁姐姐”
想想都起一身鸡皮疙瘩,忙双手搓了搓胳膊,甩了一身恶寒,奔向厨房。
家里柴米油盐虽然买的齐全,但她和贺明庭都不是会做饭的人,每日还是在外吃饭,家里的灶是一次也没热过。今天是实在怕了也不敢出门,只好自己起来打算下碗面吃。
在锅中加好水,往灶膛里添了把干草,本来觉得很简单的事没想到以前在野外信手拈来的生火技能,换了地方却怎么都升不起来了。
宁湛忙着又是添柴又是扇风,可就不见气色,不由的将手中蒲扇挥舞的更欢快了。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见了点火星子冉冉升起忙又抓了把干草添上。
忙活了半天小火星子越忙越小,反而烟却越滚越浓,不一会便窜的到处都是。
贺明庭正在屋里洗漱,刚擦完脸就看见自家厨房滚滚往外冒浓烟,忙摔了脸帕跑过去看了眼,刚进门又被浓烟给呛了出来,“阿湛,你干嘛呢,咳咳……”
这时宁湛也捂着鼻子从里面跑了出来“咳……咳……水……快端水。”
”
宁湛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跑到井边打了满满一桶水泼进灶膛,这才灭了源头,但满屋子的浓烟一时半会也散不了,这顿早饭也就在她一身狼狈下泡了汤。
等宁湛灰头土脸的出来,被贺明庭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兔崽子,一大早的,烧家呢!”
宁湛随手丢了木桶,笑的讪讪:“